借問女安居？
乃在城南端。
青樓通曲幽，
高門結重關。
王峰庭聽到宋朝陽的彙報決定由鄭大虎帶領兄弟迅速撤出明州回掌史村養傷休整，自
己帶師弟於大海前去粉玉閣鏟除王誌貴，人多反倒行動不便容易暴露。
粉玉閣地處南關地方相當偏僻，但曲徑通幽，別有佳趣。等二人三拐兩拐按照宋朝陽
所說來到，一座小小的石門前時，停住了腳步，王峰庭二人左右看了看，圍著粉玉閣轉
了三圈，看好了進出的道路，才輕輕叩響銅環，隨即便有人來開門。應接的是一個四十
左右的婦人，說得一口極好聽的明州話。到了客廳裏燈光亮處，王峰庭從黑晶眼鏡裏望
出去，才發覺這個婦人，秋娘老去，風範猶存。再看客廳裏的陳設，布置得楚楚有致，
著實不俗，心裏便很舒服。
二人掏出一張銀票說道：“掌櫃貴姓？”
“大爺，我姓花，就叫我花姨吧。”
老鴇子喏喏連聲，神色間不僅馴順，而且不斷上下打量二人。花姨與王峰庭和於大
海，一句接一句的寒暄，照例有個“客套”。這個套子講完，便了解了來客的身分。當
然，她知道的是他們的假身分，隻認為是從外地前來XunHuan的有錢老客。
擺上果盤獻過茶，花姨向裏喊道，“菱花，來見見王老板跟於老板！”
湖色棉門簾一掀，閃出來一個而入。王峰庭一見，雙眼便是一亮，隨手把墨晶眼鏡
取了下來，盯著風擺柳似地走過來的菱花，仔細打量，她穿一件雨過天青的綢夾襖，雖
然也是高高聳起的元寶領，腰身卻做得極緊，把嫋娜身段都顯了出來，下麵沒有穿裙，
是一條玄色夾褲，鑲著西洋來的極寬的彩色花邊。臉上薄施脂粉，頭卻梳得又黑又亮，
髻上插一支翠鑲金挖耳，此外別無首飾，在這樣的人家，這就算是極素淨的打扮了。
走近了越發看得清楚，是一張介乎“鵝蛋”與“瓜子”之間的長隆臉，生得極好的
一雙眼睛，就如西洋來的閃光緞一般，顧盼之間，一黑一亮，配上那副長長的睫毛，別
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媚態，而且正當花信年華，就如秋月將滿，春花方盛，令人一見便覺
不可錯過。
她一麵含著笑，一麵照著花姨的指點，大大方方地招呼了貴客。然後說道：“兩位
大爺，請到房間裏坐吧！”
到了裏麵，又別有一番風光，看不出是FengChen之地，卻象知書識字的大家小姐的閨房
。紅木的家具以外，還有一架書，牆上掛著字畫，都是近時的名家。多寶架上陳設著許
多小擺飾，一具形製極其新奇的銅香爐正燒著香。青煙嫋嫋，似蘭似麝，觸鼻心蕩。
“王大爺請用茶！”她把蓋碗茶捧到王峰庭麵前，隨手在果盤裏抓了幾顆鬆仁，兩
手搓一搓，褪去了衣，一直就送到王峰庭唇邊。
王峰庭真想連她的手指一起咬住，但到底不曾，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問道，“你叫什
麼名字？”
“小名叫菱花。”
“哪兩個字？”
“菱花鏡的菱花”
“好雅的談吐！”王有齡又問：“菱花，你跟誰讀的書？”
“讀啥個書，讀過書會落到這種地方來？”說著，略帶淒楚地笑了。
王峰庭卻不知道是那些“JiNv”的做作，頓時起了HongFen飄零的憐惜，握著她的手，
仿佛有無窮感慨不知從何說起似地。
於大海以看已經入港了，便站起身來喊道：“王老板，我先告下辭，方便下。”
“慢慢，慢慢！”王峰庭知道於大海的意思，招著手說：“坐一會再說。”
“不必了。”於大海說道，心想一方麵好讓大哥他們溫存一會，一方麵想去偵察一下粉
玉閣內的情形，所以站起來就走，“回頭我再來。”
菱花上來拉住於大海說，“於老板，可曾聽見王老板的話？你請坐下來，陪陪我
們這位爺，要走也還早。”
“我不走，就方便下。一會回來你可要給我介紹個好的，讓我也好好親熱一翻！”
於大海打趣地對她說。
“什麼好的？不好的？我不懂！”菱花一麵說，一麵眼瞟著王峰庭，卻又立即把視
線閃開。
那送秋波的韻味，在王峰庭還是初次領略，要不是有事情要辦，他還真有些飄飄欲
仙之感。
於大海也不還口，便掀簾出門，仿佛大概是內急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