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中佐,蕭劍已經被我們包圍了,這一回他死定了。”
“抓了多少支那人?”
“三百多。”鬼眼說:“還有他的母親!”
“好!”鬼田雄一拔出軍刀,高高地舉起,大聲說:“帝國的勇士們,跟我走!為我父親報仇!”鬼田雄一以為殺死鬼豕的是近二個月來殺了十幾個佐官的蕭劍。蕭劍的名字連日本國內都報道過,他成了鬼子的死亡之神。
肖麗麗飛身跑在鬼田雄一前麵,望著像瘋狗似的鬼田雄一厲聲說:“你要去那?你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他可是你的嶽父。”一向冷靜沉著的肖麗麗望著被鬼田雄一打得傷痕累累的石碑,心裏的憤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她感到自己一時衝動嫁給鬼田雄一是一個極大的錯誤。狼終究是狼,本性是無法改的。自己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押在一個劊子手身上是多麼愚蠢,這樣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過了。她已經做好了與鬼田雄一撕破臉皮的準備。
“嶽父?”鬼田雄一一下子獰笑起來,“肖山令是我的嶽父?笑話!我是大日本帝國中佐,怎麼會有一個支那人做我的老丈人?這不是笑話嗎?啍!滾開!今天我要去殺人!我要血債血償!滾一邊去!”鬼田雄一雙眼珠子紅紅的。如今,他也不在乎肖麗麗,娶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是多麼可怕。美慧子走了,他的心像刀割一樣難受。他雖然告倒了他的老師佐佐木,但他心裏卻隱隱作痛。他心中的愛在那一刻也死了。美慧子不會原諒自己。往日自己與美慧子像兄妹一樣的生活畫麵像電影中的蒙太奇不斷地浮現在他眼前。如果林峰不出現,他與美慧子應該是已經結婚子生子了。一切都因林峰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如今,林峰死了,他想與美慧子破鏡重圓。可是,他做了一件連自己都感到很羞恥的事,一切都無法挽回了。父親又被人殺死,凶手是誰,他不知道。但他把賬算在日本軍部正在通輯的劍。在南京,他成了市民的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成了鬼子的活閻王,他想要一個人的命,絕對活不到明天。
鬼田雄一知道,要他父親的命的人太多。父親死了,他仿佛被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他要報仇!他恨中國人!中國人奪走了他的愛,奪走了他父親的命。現在他把這筆賬算在蕭劍頭上。
突然,鬼田雄一發現在肖山令不遠處有一堆新墳,墳堆上立著一塊石碑,上麵清楚地寫著:林峰之墓。看見林峰兩個字,仿佛有人在他心口捅了兩刀,他高舉著軍刀,聲嘶力竭地高喊著:林峰,我要殺了你!他衝向林峰的墳堆,用力向林峰的石碑劈了下去,石碑開裂,火花飛濺。
“鬼田,今天你瘋了。”肖麗麗在悲傷之餘,憤怒之極,柳眉倒直。她已經認出了林峰,林峰沒有死。林峰的出現又一次點燃了她心底愛的火花。她知道,美慧子離開了林峰,她嫁給鬼田雄一是無奈之舉,她後悔死了。
“我就是瘋了!我要把他挖出來,殺他一百次!”
“鬼田,你真是瘋了!與死人過不去!”肖麗麗擔心鬼田雄一真去挖墳,那麼林峰的假死就瞞不住了。
“肖麗麗,我就知道,你現在還愛著這個死人。想不到你還護著他!好,我就要把他挫骨揚灰,才解我心頭之恨!”
“今天是清明節,你殺了那麼多無辜市民,你還想殺誰?”肖麗麗知道,鬼田雄一一旦發瘋,不知又有多少南京市民人頭落地。
“這個人也姓蕭,我們找他好久了。想不到他竟然自投羅網。我要活剮了他!”鬼田雄一恨得咬牙切齒。
“他是誰?”肖麗麗聽不懂日本話。
“他是第二個林峰,甚至比林峰還可怕!”
“我不準走!”肖麗麗說:“告訴我!他是誰?”
“別緊張!這個人你不認識,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何必多問。”鬼田雄一揮了揮手,大聲說:“勇士們,我們走!”鬼田雄一身邊常常有十二個日本特別行動隊員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