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田一郎握著刀柄,跪在地上,一臉悲戚,喃喃地說:“梅梅,對不起,我輸了,輸得很慘,丟了大日本帝國武士的尊嚴,我有罪!我回不了魔島,梅,你要好好地活,我在天堂祝福你!”純田一郎說完,深深地對著魔島鞠深深地鞠了一躬。突然站起身來閃電般地抓住一個匪徒身上的一把刀,雙手握刀,對著自己的腹部刺了進去。。。。。。動作一氣嗬成。楊武還沒有反應過來,刀尖已經刺了肉裏。
幾乎在同一時刻,肖天九的飛刀打中了純田握刀的手掌。肖天九清楚地聽到他吐出“魔島”和“梅”字,不禁暗暗生驚:魔島是什麼地方?“梅梅”是誰?他不由得想起了妹妹肖梅梅,梅梅失蹤三個多月了難道與這個日本人有關?不知多少個日子了,自己一直在打聽妹妹梅梅的下落,亳無一點消息。奶奶終日眼淚不幹,病也越來越嚴重。肖天九回家好幾次,每次都要問梅梅去那,肖天九無言回答。奶奶天天站在草屋前麵的一棵大樟樹下,盼望著梅梅回家。可是,等來的是一個失望接著一個失望。梅梅就像突然在人間蒸發的一樣,亳無消息。肖天九沒想到今天從這個日本人的嘴裏吐出了一梅梅兩個字。他不禁眼前不禁一亮。仿佛在黑暗中見到一絲兒光亮,他手中的飛刀亳不猶豫地破空而出,純田一郎手掌中刀,刀一下子掉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的胸腹。
純田刀法怪異,身手了得。他原以為楊武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想到楊武的刀法更刁,看似笨拙,實則是一招刀法看似簡單,卻能克敵致勝的精妙招數。這是什麼套路啊,肖天九從未見過。肖天九是用劍的,但是,如果今天自己與純田一郎對訣,自己很難占上風。日本武士就是這樣,是一種殺人文化。不是殺了別人,就是被別人殺。這是一種可怕的文化,用在戰場上,那是血腥的生命相搏,不知多少人會慘死在這種軍國主義理念中。人死了,什麼也沒有了,靈魂升天,誰看見?
”俺奶奶的,輸了就輸了,想死還不容易,我給你一刀。”楊武舉起刀,在純田眼前狠劈了下來。純田嚇得閉上了眼睛。純田一郎知道中國人很恨日本人,他親眼目睹了日本人殺害中國人的一幕幕慘劇。他也恨日本天皇為什麼要發動這場不該發動的侵略戰爭,使無數的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痛恨這場戰爭,痛恨日本軍人在中國戰場上的殘忍,毫無人性。
“楊大哥,別傷他!把他抬進去,給他治傷!”
“他是小日本,他該死!他打傷我們那麼多兄弟,他不自殺,我也要殺了他。替俺娘報仇!”楊武對日本人恨之入骨。
“不急,不急!他不是職業軍人,他隻是一個武士。我有事問他!”
“老大,我聽你的。”楊武戰勝了純田,很是得意。揮了揮手說:“兄弟們,把這個日本人抬進我的房子裏去。”一會兒,過來五個土匪七手八腳地把純田一郎抬進了楊武的房間。接著,肖天九從寨子後麵的山上找了一把藥草,給純田一郎清洗了傷口,幸好刀口不深,肖天九把草藥放在嘴裏嚼爛,塗在傷口上。
純田一郎沒想到這些土匪竟然把自己從死神手裏奪了過來。從小到大,他都是在冷漠的環境中長大。他輸了,他隻有以死謝罪。但是,在他心底裏,他並不想死。他心中有愛,因為有愛,他不想死。盡管這種愛渺茫而沒有結果。但是,他有的是耐心,他要留在她身邊,他每天隻要看著她,他就知足了。
肖天九站在他身邊,安慰他說:“傷口無礙,生命是自己的,需要自己去珍惜。”停頓了一下,肖天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純田。”
“你剛才說的魔島是什麼地方?“梅梅”是誰?”
純田一郎不由得瞟了肖天九一眼,滿臉疤痢的臉上飄過一縷驚訝的神色。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