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巫山鸞鳳箭已離弦射出。隻見一道鉛黑的殘影劃過,幾聲曖昧而詭異的魔音,似靡靡之音,哼蕩響起“乍入巫山夢,雲情正稠;混沌楚峽雨,春心難休!”銀詞豔曲如魔咒一般,令人心蕩神離。
空氣中魅影般地飄蕩著香軟如絲的煙縷,骨鳥失神一怔,已被糾纏而住,發現不對頭,想要掉頭逃走,已是來不急。
風馳電掣,柱他速度快過閃電,無奈腳下略微一軟,失神的瞬間,巫山鸞鳳箭的虛影已經刺入他的心房,透體而出後,消失於空中。
沒有一滴血,骨鳥被射中後,僅僅是身體震顫了一下,就停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被定格在虛空一般,顯出有些滑稽。
蕭楚手中掠出一道光符,將巫山青鸞箭箭矢虛影收回,一縷青煙沒入弓中。見骨鳥被射中後,竟然沒有受到一點傷,他大吃一驚,急忙手中劃起一圈光幕,讓驚鴻退至百丈之外。
“小子!慌什麼慌!你看!嘿嘿!”黃毛從蕭楚體內飛了出來。
黃毛話剛落音,隻見骨鳥的身體就開始劇烈抖動起來,“啁啁啁”連聲音都變了調,如春鳥般戲狂歡鳴。
青黑的骨架頓時變得紅潤如暖玉,“嗖嗖唧呼呼”全身如有熱血在湧動,轟轟轟,一股潮熱之氣,帶著異樣的味道,就在空氣彌漫而開,一團團的紅霧凝結而成,飄蕩著絲絮,隱現著光影,如青絲散亂釵橫斜,香汗淋漓氣咻咻。
咻咻啾啾,魔音之咒,哼哼唧唧,鳥語曖昧的呢喃之聲隨之傳來,骨鳥聽到,頓時渾身一顫,跟打了雞血了一樣,奇怪地綻張骨翼,搖顫尾刺,不停地伸頸引吭高鳴,彈舌如簧,口中欲火如實質的烈熖噴湧而出,顯然是禽欲已被點燃,幹柴烈火之狀,卻無處解脫……
一隻鳥動了情欲,居然是這樣,見所未見,蕭楚張大了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黃毛卻在一旁狂笑,口中吟道:“混沌楚峽雨,春心難休!哈哈哈!找不到另一隻雌鳥,欲火焚身!折磨死你!哈哈哈!”
“瑪的,你可真夠損的!”蕭楚罵了一句。
“哈哈哈!”黃毛一臉邪笑,“想必他早通人語人事,不防逗逗他!在加些料!”
“都那樣了,還要加料,是不是人?真是個禽獸!”
“鳥爺我本就是禽獸的祖宗!不像你們人族那麼虛偽!”
聽到這話他都說得出,蕭楚也是無語,他看到黃毛一隻小麻雀又要張嘴,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詩。
果然一手劃出鄭衛之音,靡靡之曲,向骨鳥那邊蕩去,口中已是吟出:“蕊嫩花房無限好,東風一樣春工。百年歡笑酒尊同。笙吹雛鳳語,裙染石榴紅。且向五雲深處住,錦衾繡幌從容。如何即是出樊籠。蓬萊人少到,雲雨事難窮……”
顯然早已通靈,能懂人語與曲樂,骨鳥聽到這等語曲,頓時全身骨架如血肉般連通,氣血噴張如潮,口中吐火如幹柴烈煙,連續引吭高鳴,搖拽發狂,如顛鸞倒鳳一般。
說也很奇怪,也不知黃毛人施了什麼法子,擲出鄭衛之音,靡靡之曲之後,合著他的鶯詞豔曲,骨鳥被巫山鸞鳳箭射中心房的周圍,就幻現種種光影幻像,全是不堪入目的,簡直一幅幅活春宮,搖拽後庭院,興發不堪狂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