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體質異於常人,但冰刀寒煞之氣極是冷冽,蕭楚體內也是難以抵擋,氣血逆流,眼角竟滑出幾滴烏紅的血淚,一時極度的虛弱感,令眼神渙散,神情恍惚,他隻看到一張絕美的容顏,在他的視線裏漸漸地模糊。
而這時,黃毛的聲音帶著莫大的感傷歎道:“哎!你又何必欺騙自己!都過了千世百代,這個小子怎麼可能是小白!”
“他是!他是!他就是暮白!”天蠶聖女淚如掛珠,淒美得讓人痛惜。
“你看到的是自己的幻像!那是曾經的過去,與這剛才一幕是多麼相似!”
“你別在說了,是我錯怪了他,是我錯殺了他!”
“我本來是不想拿出的,但不想看到你這樣悲傷,讓我心痛!”說著,蕭楚的眉宇間一朵晶瑩如玉的藍色雪蓮花飄掠而出。
納蘭小倩一看到那朵藍蓮花便是神色巨怔,她顫抖著將它拿在手裏,怔怔地盯了好半天,呆呆地如發癡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竟是旁若無人自語道:“藍玉雪蓮,是我初遇暮白時,他送給我的,他說普天之下,隻有北海寒冰玉池綻放的藍玉雪蓮,才配襯襯托我的姿容,而冰玉藍蓮戴於任何他人,都會黯然失色!”
“真看不出,這小子比我都會哄女人!我算是甘拜下風了!”黃毛低語噥了一句。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
“我不知道,小白為什麼讓我一定要把這個交給你!如果今天不是相遇在此,我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完成他的囑托!”
這時候,納蘭小倩輕輕地將蕭楚放下,立身而起,她的神情變得淡然,仿佛如解脫一般,平靜如水,站在那裏,白衣飄動,氣如幽蘭,纖塵不染,出塵如一朵曠世雪蓮。
“原來他真的一直帶在身邊!”
“拂袖起舞於夢中徘徊,咫尺天各一方,我說,去吧!見雪蓮如見我;他鐫刻於眉間,說,三生煙火,許你一世繁華!”
“我說,繁華如夢,亙古匆匆,隻需你斬道歸來,將他還與我便是!你若不成,我便永世沉淪!他一時無言!”
“他若不成,你便永世沉倫!”黃毛跟著念了一句,神色怔動,久久未語,過了半晌,才唏噓道:“你是不是對自己太狠了!對他也太狠了!對我也…….”黃毛沒有說下去。
“易哥,我隻能如此,千年百世,我心隻此一人,在也容不下其他,但他既然將藍玉雪蓮托於他人之手,就是已經隕落,既然如此,我也該放下,我明白他的意思,但無論在哪裏,我都隨之而去!”
“你終於還是記得我!小倩!你難道要真的這麼做,這個世間,難道在沒有什麼可留戀的呢?哪怕是一點點!”
“沒有,我很感激,感謝你將藍玉雪蓮帶來,但僅此而矣!”天蠶聖女絕然道,她看了蕭楚一眼,淡然自語:“用三生煙火、許你一世繁華;眼角朱紅的淚痣成全繁華一世,你金戈鐵馬的江山,贈與誰一場石破天驚的空歡喜、、、踏古萬道巔峰,伏看世事沉浮,莫然眾生螻蟻,卻享永世孤獨!”
“嗬嗬”納蘭小倩絕美的容顏淒然一笑,“白!三生煙火,你就是我永世的繁華!你既然鐫刻於眉間,便永遠不曾孤獨!”
她將那朵藍玉雪蓮戴於發間,漠然地向上空九陰地煞河圖看了一眼,纖指一伸,天蠶冰刀從蕭楚的胸口抽離,她手中一道暖玉般的白氣向蕭楚拍去。
一陣劇痛令他霎時就睜開雙眼,一股殺意臨近,他直接就是天罡火符印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