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印的血衣,從天刀上飄掠而出,自動披服在蕭楚身上。蕭楚隻感到一股滯重感逼來,萬鈞重如泰山,似千軍萬馬在身邊呼嘯,鐵馬冰河嘩嘩而過,血雨腥風的古戰場氣息,彌漫於天地間。
在鐵血戰衣在接觸他的瞬間,他被那股氣勢壓得兩膝著地,跪在地上;但隨著血符的沒入,所有氣機都煙銷雲散,他咬著牙,艱難地立地而起。
鐵血戰衣血光一閃,竟然透過蕭楚的體膚,滲入到他的筋骨與精血之中,融化於無形。
頓時,他的每一處經脈與骨節都發生奇怪的變化,傳出劈裏啪啦的彈響,全身上下都仿佛受到鐵血洗禮一般,有使不完的力氣,一對眼眸就射出兩道血光精氣,體內熱血蒸騰,在頭頂都升起一縷淡淡的血霧。
熱血的澎湃,令他全身都有炸開的感覺,他不禁對天長嘯,氣動山河,血氣淩天。
當血煞天刀的封印血符完全消失,蕭楚耳翼的鐵釘卻突然閃出一道混沌的黃光,血煞天刀瞬間縮小,化成一道血色刀氣,沒入耳釘之中,血煞的戰古殺氣,隨之消失風中,不留一絲波動。
這時,蕭楚體內,黃毛卻是全身一震,一身鳥毛被驚落數根。他刷地一下就被震了出來,一臉變得煞白,盯著蕭楚:“啊!這是什麼?氣道如此霸道強橫?”
“你是說血煞天刀還是鐵血戰衣?”
“這兩件雖然都非同一般,能讓各大聖地名門爭得頭破血流,但都比不上這個!”黃毛盯著蕭楚的耳翼。
“你是說耳釘鐵片!”
黃毛深深震驚,帶著極為不可思議的神情:“嗯!小子,耳上的這點鐵片是哪來的?”
“不知道,我從小都戴著他!”
“太不思議了,鐵血戰衣與血煞天刀的氣機都不能威懾我,這麼小一塊鐵片,散出一點點氣機,就將我直接震了出來!一定不是凡間物!連聖器都不能……”
嘩嘩嘩,黃毛話未落音,這時,幹涸的九陰地煞河圖,突然炸裂而開,鐵水般的岩漿噴湧而出,萬重血泥在河圖鋪開,縱橫交錯,星羅棋布,主要脈絡彙成九道岩河,河間鐵水岩漿翻湧。
整個河圖都在瞬間暴漲而起,向驚鴻光道湧來。暗紅的魔雲滾滾如塵,隻見九道岩河,流動鐵水似的赤紅烙液,如煉獄一般,卻透著極地冰寒的陰冷煞氣,將虛空都降至冰點,每一絲空氣都森冷如刀刮。
岩漿鐵水赤霧蒸騰,空氣卻比萬類霜天還要冰冷,顯得極不合常理,詭異中透著天葬的殺機。
魔雲蜂湧,陰風怒號,岩漿翻滾,詭異的流動,時不時就有數具黑、白晶瑩的骨架翻出,被陰風魔雲卷起又落下,落下都翻出。
那些骨架或黑或白,質地如琉璃或神玉,晶瑩發著光,一看就是至尊強者的遺骸,經過千世百代的滄桑,表麵至今都還殘留著強大的能量氣息,不難想像出,每一個都是曾經叱詫風雲的人物,驚才豔豔,卻死無葬身之地。
蕭楚臉色凝重,自語道:“果然是強者的天葬之所!”
就連黃毛,都神情肅然,眼角痙攣著,生出無力之感,一陣沉默後沉聲道:“岩髓至凶勢可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