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有些像雞湯的香氣,正好肚中意猶未盡,蕭楚端起碗就喝了起來,剛入口確是有幾分雞肉的香味,並帶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
哪知完全到了口中,卻是種酸澀的味道,喝進肚裏,猛然就有一股子辣味,令體內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一下子就從氣海上竄至識海到達泥丸宮中,泥丸宮那盞精神力之火瞬間就明亮了許多,臉上在黑風股染上的一絲黑氣就散了去。
但剛喝了幾口,噓噓卻一下子跳了出來,一見這湯,眼前一亮,就跟見到仙汁瓊漿一般,小嘴就伸了過來,剩下一大半,居然讓他給喝了去。
這一覺是他跳下斷天崖後睡得最香的一次,若不是王坤騷擾,可能到現在還醒不來。
一覺醒來,他便感到異常地精神氣爽,便問道:“我睡了多久?”
“小子,你是個豬變的吧!已經是三天三夜了!”
“啊,什麼!三天三夜!不可能吧!”蕭楚也是張大了嘴,露出不思議的表情。
“他妹的,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王坤撇嘴道。
“我就是睡了一覺,得啥便宜了?”
“就是那碗湯,小子,我來了六年都沒喝過!你倒好,一來就那麼一大碗,哼,七公偏心啊!”王坤露出嫉妒的表情,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
“啊!湯?那是碗啥湯?”
“嘿嘿,你以後就知道了!”王坤這時卻賣了一個關子,“走!七公有請!”
蕭楚起身,便就跟王珅來到了一間堂屋,這是一間略為寬暢的房間,正對著石拱門,擺設簡素,卻又古樸,房間外是一處空地,石子鋪設而成,偶爾幾點花草點綴,一側台級之上是一處竹亭,是半山亭前飲茶的好地方。
旁有一叢幽竹,坐在亭前涼風習習,可望見前方遠山,而那拱門兩側各有竹籬向兩邊圍設而去,將這處人家圍隔在半山之腰。
總之,整個風格看上去,不是一個世家,完全更像是隱世於此的味道。
船老倌已坐於堂前,蕭楚上前行禮,但一轉身一看旁邊坐著的灰發婦人,頓時驚怔道:“啊!瘋…”他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沒讓那幾字說出去。
隻是過了三天三夜,一個瘋婆子梳理齊整之後,竟然完全居然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僅年輕了太多,神情風貌都徹底轉變,顯得淡然而淑賢,透著一股難得的雅致。
這是蕭楚怎麼也想不到的。若不是年紀稍長了些,他幾乎是看到他母親一樣的風儀,蕙質蘭心,淡泊所有,與世無爭的味道。
旁邊那婆婆提醒道:“你是怎麼回事兒?還不叫雲姑!”
蕭楚這時才意識到失禮,便上前重重地行了一禮:“雲姑!讚兒失禮了!”
“嗬嗬,沒事兒!讚兒,你的事,九公都對我說了,以後你就住在這裏!與坤元等一同修行!”雲姑點了點頭,眼光之中露出慈愛之色,隨即將目光緩緩向婆婆等人身上,“以後,讚兒就是我風家自家人,你們不得對他無禮!”
“是!”
蕭楚謝過雲姑,並在她與船老倌麵前行了師門之禮。蕭楚又一一對那位老嫗與中年婦人一一見禮,分別稱之藺婆婆、薛姨,他們看樣子是下人身份,但雲姑人等都以家人看待。
隻是蕭楚有些奇怪的是,風家即便在淪落,怎麼可能就隻是這些人,就是加上他,也不過僅六人而已。
他初來乍到,對此也不便多問,但有一事他卻不得不提,便起身對船老倌道:“七公!您知道我父親的事情嗎?依您來看,他與我母親,究竟還在不在這世上?”
“蕭夆!他?”船老倌目光複雜,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但聽到“蕭夆”兩字,亭門間忽然“啪”的一聲輕響,一個竹掃把掉在了地上。蕭楚側頭一看,發現一位白發蒼蒼的佝僂老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亭院裏。
老人的眼神一陣出神,手中掃把掉落後,跟著噥了一句“蕭夆”,就轉身向另一邊蹣跚而去,一會就消失了蹤影。
藺婆婆見老人一走,噥了一句“這老鬼今天是怎麼了,掃地都會走神,又是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雲姑道:“野老可能是年紀大了,有些精神恍忽!由他去吧,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