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師遺世之後?”
“老奴資質愚鈍,所學不及師尊千分之一二,雖然深在荒山五嶺,但無時不刻不在探查偃師遺世之後。七公打也曾幫我打聽其下落,但人界已改朝換代了數次,至今毫無音訊,老奴有愧師尊所托。”
老者眼中滿是慚愧,轉身背對眾人,過了好一會兒轉過身來,目光中有些悲哀,也有些無奈。
雲姑見之,安慰道:“華叔公不要太過自責,應當是時機未到,相信偃師之後,定在世間,或許哪一天他就出現,您心願可了!”
“但願如此吧!”老者歎息一聲,轉而道:“老奴今日話多了,大敵當前,倒是要誤了正事,還是盡早商議退敵之策。”
之後,雲姑向聶霆仔細詢問了荒山五嶺各處詳情,對於穀中各機樞要處,華叔公也作了詳細的解說。
其間偃士赤魁多次來報倀奴的異動,果然如他們所料,十幾頭倀虎,數千上萬倀奴、倀屍正於東南、東北兩邊集結,在暗處還不知有多少虎倀和不名生靈蠢蠢欲動。
據探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飛倀和高階倀奴。
商議正深夜子時,方略已定,但蕭楚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職守,就連薛姨和我另一位仆人都有調遣,唯獨他未被提起,心中有些癟屈道:“雲姑,眾人都有調遣,為什麼唯獨我沒有安排!”
“讚兒,你先別急,明早我有一項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此事非你不可!”雲姑看了他一眼,未等他細問,便對眾人說道:“有赤陽紫金爐在此,可暫保今夜無事,大家先各自回房休息,養足了精神,方能作戰!”
外麵狂風暴雨不間斷地肆虐,但果然如麻姑所說,一夜還算是相安無事。
隻是,蕭楚睡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其他各房燈火都已熄滅,唯獨雲姑的房間依然亮著,他看到她的剪影,應該是在房間裏穿針引線。
第二天清晨,蕭楚早早地就來到議事廳,一見到雲姑出來,就走上前去,“不知雲姑交給讚兒的是什麼事情?”
雲姑示意他坐下,藺婆婆上前倒了兩杯茶便內房走去。雲姑看了她一眼,便對蕭楚鄭重說道:“讚兒,我需要你去陽城季家走一趟!”
“季家?”
“是的,我們人手不夠,為保險起見,請季家一位婆婆過來幫我們驅逐虎倀!”
“哦?”蕭楚覺得事有些蹊蹺,帶著疑惑望著麻姑,“為什麼會是季家,又是哪位婆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她是我風家姑祖風瀾珠,外嫁到季家,帶走了王家的離火鍾,對此七公及祖上一直耿耿於懷。”
“上次倀奴來犯,我曾請她出山援助,希望借此化解她與祖上的芥蒂,但她正處閉關鍵階段,錯過了時機;現在沒有七公坐鎮,這次無論如何得請她過來援助我們。”
雲姑說著,將頭上的三根長長的簪子抽出一支,放在蕭楚手裏,“我已將要說的刻隱在這枚鶴簪裏,你拿著此簪,諒他季家不敢阻攔你!”
“可是……”
“讚兒,今日恰巧雨過天晴,倀奴目前還未敢輕舉妄動,你必須趁此時機,趕快把姑祖請來!”
雲姑說著從藺婆婆手上接過幾件疊好的衣裳,放在蕭楚手裏。
“雲姑,您這是……”蕭楚見雲姑神情與昨日不同,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慈目之光,這讓他心中頓時一暖。至從他家沒了,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家般的感覺。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他想到昨夜溫馨的一幕,窗前燈下,雲姑竟然是為他縫製衣服,這讓他心中一熱,一時語塞,手中都顫抖了一下。
“讚兒,雲姑手拙,比不得你母親,你就先將就些;陽城雖不是很遠,但現已入冬,外界比荒山五嶺寒涼,你在路上要萬事小心,去吧!”
“嗯,雲姑,我定當快去快回,您也保重!”蕭楚伸出手,一顆人魚珠浮現在他的掌心,“我知道現在正是需要它的時候,請雲姑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