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一看到那座小橋,都是心裏一驚。大荒丘澤,四處多為枯野之色,鉛灰蕭然,遍地淒蒼,但這裏竟然有人修起一座石橋,附近竟有田園舊址,即使如今雜草遍生,也顯得十分恬靜自然,景色錯落有致,有如天成。
遠遠望去,隻見數處野杏桃李,落英紛紛而下,遠處傳來幽幽鹿嗚,遠空飛鳥相與,與這一路所經過的荒澤宛如兩個世界。
簡直如虛空幻影,他們在外圍徘徊良久,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前行,一人道:“既然都來了,哪來不去的道理!說不定還能找到很多稀世靈藥!”
聽到這句語,幾人就耐不住了,另一人道:“反正我是要過去的!你們倒底走不走?”
眾人相互看了看,都點了點頭,向那小橋走去,剛一接近,就感到一股萬古蒼桑氣息迎麵撲來,橋麵上浮現出幾個深深的大腳印。
這腳印不象是一般的鞋履留下的,更象是草鞋印,上麵居然還殘留著一絲奇怪的氣息,有一股淡淡的荻草味。
橋體很簡陋,看樣子是以幾塊天然的石墩、石柱之類堆架而成,層色古老,有人推算了一下,至少已是數千年之久,而那橋欄都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上麵許多深淺不一的洞孔和風化的痕跡。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戎少走在前麵,臨近小橋時,卻猶豫了:“一定有一角陣紋的支撐,否則一個如此簡陋的石橋,怎麼可能成千上萬年不倒?現在該怎麼辦,進還是不進?”
“不如繞過這坐石橋吧!”采芹看了眼。
眾人繞過石橋,準備從另一側進去,卻發現看似虛空的地方,無形之中卻有一道屏礙,堅固勝似精金,一人向前拍出一掌,頓時就被一股強罡烈之氣彈飛至十丈之外,噴出數口濃血,肋骨都斷了幾根。頓時,都大吃了一驚。
幾人走到石橋另一側更遠的地方,還是同樣的結果。眾人麵麵相覷,一人說道:“如此看來,隻有這座小是唯一的通行入口!”
戎少再次上前,來到橋邊,一步踏了過去,踩在了那草鞋腳印上,頓時一股波流就竄至他全身,令他心悸不已,但也僅是腳上微微一顫,並未感覺到殺伐之氣。
他第二步踏出,印在第二個腳印上,也未見殺氣;而當他第三步踏出時,隻是微微偏離了第三個腳印分微,頓時腳下就一股殺意傳來,令他如墜冰窖,橋底現出冰刀般的寒芒之氣,霍霍而來。
所幸他常年腳踩南屏晚鍾,練得腳下速度反應極快,腳下瞬間就正位,那股殺氣隨之而散,他連印九步之後,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度了橋,到達彼岸時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眾人都一一如法炮製,印在那草鞋腳印而過,僅僅是一股氣流上傳,未引來殺伐之氣。
蕭楚最後一人經過,當那股氣流傳至他身上時,體內驚鴻都微微動了一下,小木棍也透出一絲青光,把噓噓驚了一驚。
小吃貨跳到蕭楚肩上,低頭一看,見隻是一個鞋印,竟然非常不屑地眯了一眼。而當蕭楚小心奕奕地到達那邊時,他突然就跳了下來,手中拖起那支木棍,以極快的速度就在橋上亂竄了幾個回合,把蕭楚嚇出了一身冷汗。
見噓噓倏忽之間,在橋上亂竄著,數度來回,竟然沒鬧出一點動靜,毫發無損地回到蕭楚身邊,眾人眼珠都瞪了出來,張大著嘴,都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像看一個怪物似的。
幾人眼波就在蕭楚腰間的小木棍上掃了幾眼。
噓噓眯著小眼就看了看那石橋,做了個鬼臉竄進了蕭楚懷裏。
幾人雖嘴上不說,心裏都起了波瀾,對噓噓的來曆進行著各種猜測,以及那根小棍究竟是幹什麼用的,難道有莫大神通,連這千古石橋的殺伐之氣都可直接忽略。
眾人一進入這塊田園舊址,就感覺到一股自然天成的大道氣息,似千古就已存在於天地間,雖無殺伐之意,但氣韻令每個人內心都仿佛產生一種拜服的衝動。
四園桃李落英紛紛飄來,如縷縷清風,在眾人臉上吹拂而過。
眼前良田數畝,雖然如今雜草叢生,但依然清新怡然,芳草鮮美。
而四園之外,丘陵遞迭,地勢錯落,四處碧草萋萋,桃李豔豔,水田池畔,倒影重重,煙波漠漠。
丘林布穀時鳴,水天白鷺相與,蜻蜓點水而過,彩蝶翩翩而飛……,自然天韻,大道天成,宛如一幅極富意境的田園水墨畫,看得眾人都呆了,仿佛身處隔世,片刻間都是一動未動,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