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來到荒山五嶺的外圍,卻陡然發現,此地已徹底與外隔絕,那條荒山五嶺與外界相連的唯一通道陰陽蹊,竟然完全消失,不知所蹤。
前方空間都在扭曲,蒙蒙混沌霧氣彌漫,隱隱之中,傳來隆隆悶響,可見一道道可怕的光芒,掃向上空天幕。
一股天道的威壓莫名透發,令蕭楚從骨子裏冒出寒意,他連忙踏出仙蹤鬼步退至數百米之外,怔怔地立在那裏,不敢冒然前進一步。
荒山五嶺曾經讓他有一種家的感覺,心係雲姑、王坤的安危,他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隻能隔空呼喊,但沒人回應,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山穀回蕩。
他在外圍曾經不止一次的嚐試著前行,但每一次都被一種莫名的道威給彈了出來,數次險象環生。
在此守候了幾天幾夜,終是無法進入荒山五嶺。當他無可奈何的離去時,荒山五嶺的上空,如同山城一般的烏黑鉛雲向下傾軋而來,一方天地都是烏雲蓋頂,魔雲繚繞,無盡的死氣四處彌漫。
死亡的世界,一片魔雲繚繞的陰霾。臨近荒山五嶺外圍的數個村莊,都籠罩在死氣沉沉中,成為一片無人區。
裏麵村民們早已外遷,稍有遲疑者,無一不是心膽暴裂而亡。
荒山五嶺及周邊成為不詳之地,數日後,陽城便傳得沸沸揚揚,“荒山五嶺一帶成為令人談之色變的死山,整個都淪為無人區,就是修界強者也避而遠之!”
一方蒼穹都被厚重如山的黑雲籠罩,遠遠看去,仿佛諾大一座荒墳,徹底與世隔絕。
後來傳聞,一位數世不出的修界大能聽說此事後,從數千裏之外的深山老林趕了過來,帶著不世神兵,想去探個究竟,還沒完全進去就險些隕落,神器盡毀,出來時如瘋子一般,從此下落不明。
不詳之地,荒山五嶺是座死山,誰進去誰死。
蕭楚徹底打消了再回荒山五嶺的念頭,幾日都是精神恍惚,他突然記起戎少的一句話“魔域修羅場,無人能活!”
一想到雲姑、王坤等人,為避免落入虎口,變成倀奴,很可能也如像姑祖一樣,戰到最後一刻自暴而亡;而自己卻隻身事外,什麼都沒做,心如死灰般,連想死的心都有。
從小就孤苦無依,雲姑待他如親生兒子,王坤視他如手足,他情緒低落,數日如遊魂一般四處遊蕩,不料在陽城的邊界遇到季炎。
季炎也是個直性子,一見他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看不下去,上前直接就抽他,怒道:“婆婆血染長空,拚著老命保護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真是個廢物!”
“是,我就是個廢物,我什麼都做不了!你打死吧!打死我吧!”
季炎推開他,一巴掌將他抽翻在地,“蕭楚,醒醒吧!你以為你很可憐嗎!修界沒有人會同情弱者!你要是個男人,就知道該怎麼做!你給我起來!起來!拿著他!如果連你自己也當自己是個廢物,就拿著他,捅下去!”
季炎提起蕭楚,就將一把利刀塞在他手上,冷冷看著他。
蕭楚拿著那把刀,在眼前顫抖的晃著,一抹刀光映現在他的臉上,仿佛看到幾個熟悉身影離他而去,幾個冷漠的眼神不屑地嘲笑他,他又看到了老不死對他說道“如果你要見到他們,除非你要夠強!”
這時,他眼眸一道冷冽的寒光射出,猛然抬起來,凝聚一股力道就將那把刀劈為兩段,眼中駭人的目光就向季炎刮來,“不!我不能死!”
季炎一怔,微角卻露出一絲欣慰,“你終於醒了!算我沒看錯你!蕭楚,跟我走吧!”
“謝謝你將我打醒!炎哥,我現在不能跟你去季家!”
“為什麼?”
“我答應了林玄,要給他個交代!”
“你!難道是要去七十二泉林,這不是去送死吧!”
“我沒做過,有什麼好擔心的!放心,我自有分寸,我相信林玄不糊塗,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好!既然你是這麼想的!我也不攔你!以後隨時可來季家找我!”
“嗯!多謝!炎哥,後會有期!”
“自己要小心!保重!”
蕭楚與季炎離別,翻過數山,走過一片峽穀,便來到七十二泉林地界。
遠遠望去,這裏交錯著一座又一座的翠綠如玉的山巒,山穀間清泉無數,一進來,蕭楚就感覺到了一種神聖而清新的靈氣波動,令人無比舒爽,精神都是瞬間煥發出一種奇妙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