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言卿醒來的時候,寬大的床上隻剩下她一個人了,竟然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早已經習慣了,醒來時,他在身邊。
她起身,才看到,床頭櫃上,放著早餐:一杯豆漿,一個水煮蛋,一塊米糕。
豆漿杯子下麵壓了一個疊得方方正正的餐巾紙,上麵寫著一句話,字跡鋒利而幹淨:小貓,記得吃早餐,我去上班了。
言卿嘴角揚著笑。盡管這些早餐並不合她的口味,而且已經冷了,但她心裏有暖流滑過,那溫暖的感覺讓她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
另一邊床頭櫃上,還有一杯白開水,一張展開的包藥紙上躺著一粒膠囊,包藥紙的右下角寫著一排行楷小字:緊急避孕藥。昨晚事出突然。我保證,絕無下例。
言卿皺了皺眉,有些說不出的滋味蔓延,酸甜苦辣鹹,五味瓶倒作一團。她還記得,昨晚金銘問她,什麼時候來的例假。一周前,剛好一周,這是安全與危險的臨界點。昨晚的確沒有用任何安全措施,兩個人都鬼迷心竅,昏了頭,哪裏還會去考慮會不會懷孕這種問題!
言卿拿著藥,自嘲笑笑。他就那麼怕她懷孕,給他添麻煩嗎?不好意思,她偏偏不聽話。
她把避孕膠囊扔進了垃圾桶。
她起身,打開衣櫃,怔了怔。
一條條長裙,一件件上衣,一條條下裝,整整齊齊地排列好,每一個格櫃都是如此,全都被收拾妥當,所有東西都顯示出極致的規整,比酒店服務員整理後的效果更讓人驚歎。
這都是金銘的功勞。有他在,家裏總是幹幹淨淨,整整潔潔。言卿笑了笑,金銘的強迫症,似乎有點討人喜歡呢!
她隨便穿了條米白色短款連衣裙,拉開了陽台的床簾,晾衣架上晾曬著床單、浴巾以及她昨晚換下的衣服。
她是睡得多麼深沉?他是多麼輕手輕腳地完成這些家事卻沒有把她吵醒?
好像,一切又都可以被原諒寬恕,金銘真的是一個細心體貼、理智清醒、穩重可靠的男人。
也是一個對女人很有經驗的男人?
也是一個對女人很有一套的男人?
“沒有你的時候,心如止水。有了你,患得患失,喜怒哀樂都為你。”言卿站在窗台上,目之所及,是絕弦鎮一角,錯落有致的坊古建築勾起屋角,九曲十八彎的青石小道蜿蜒交錯,中心湖散射出去的一條條的小河伴著柳樹流淌,鋪肆林立,叫賣聲不斷。整個絕弦鎮,白日裏,除了環湖酒吧舞廳ktv這條風情街相對冷落,迷宮一樣的仿古鎮上,大街小巷,熱鬧非凡,人來人往。
“小兔兒乖乖,把門兒開開!”特別定製的門鈴響了。
言卿赤著腳,踩在地毯上,開了門。
言驍毓一身正裝,高得近乎頂到門的身子,斜靠在門邊,眉弓高高,一雙桃花眼盡是風情,與言卿相仿天然微翹的嘴角勾勾,揚著一抹似有若無、性感蠱惑的笑,遞過一個小小的蛇鱗手提包:“成長快樂!”
最新上市限量款。
“謝謝老哥!”言卿咧開笑,不客氣地拿過,試試手。言驍毓送她的東西,可以堆成山。
“你喜歡就好。”言驍毓寵溺一笑,揉了揉言卿亂糟糟的發頂,然後側身一擦,就進了屋。隻用掃一眼,就能清楚地看出改變。
從淩亂,到整潔。
從一個人,到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