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跟任何人作對。我在掃毒。”金銘沒有避開言卿的目光,神色坦然地跟她對視。
“我在掃雷。”苟雄接口。
“我……我掃地!”涵涵也跟風。
言卿細細地觀察金銘。他扯了張紙巾擦了擦手,動作慢而穩。沒有絲毫緊張與慌亂,也不像故意掩飾什麼,一派自然。自然而優雅,一如既往。
假如金銘隻管掃毒,從d城、浴火天堂到仙奴足浴,似乎也說得過去。隻是不巧的是,每每觸碰hero的利益,不得不與他正麵為敵。
國家可以適當放寬對黃、賭的打壓,但是毒……絕不手軟,絕不容情。
難道金銘隻是來掃毒的?言卿不信,言卿要問到底:“官方也在掃毒。為嘛要你來掃?”
“嫂子,咱們是私人團體。”苟雄強調道。所作所為與官方無關。
“果然這就是你們兩個脫離軍籍的原因!”言卿倏然一笑,眼裏有狡黠在閃爍,閃爍如星子。
“嫂子,你好壞,你套話。”
“你不也什麼都跟涵涵講麼?”言卿衝著涵涵笑了笑,繼續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本來就該互通心意。”
“那麼,小貓,你為什麼執著於hero的事?”金銘忽然轉眸看著言卿,目光深沉,藏著一抹銳利。
這種眼神,真是陌生。
一瞬,言卿一臉燦爛蒙上霧霾。
為什麼?
為什麼要執著於hero的事?
從十一年前那個夏天,言卿爸爸的屍體被扔下北門橋,她和hero之間就隔了一條人命,至親之人的命。
魔幻森林水晶球從言卿手裏滑落,掉到地毯上,發出悶響。一如當年,那被人活生生扔下橋的言鼎,墜入水中。
咚!
言鼎明明是充滿西方風情的花式調酒師,卻喜歡穿上個王朝的絲綢長衫,古樸了一臉。那天是他的生日,他穿著一身大紅色龍紋的長衫,格外特別,異常耀眼。然而,那一天也是生命終結之日。
真相已不可拷。
雲孟舟查了十餘年也查不出端倪,警方更是定性為……自殺。
自殺,怎麼可能?言卿還小,而且言鼎已經度過了被妻子拋棄的魔障,開始重新生活。要自殺,早就自殺了,何必選擇一切開始好轉的時候自殺呢?
“爸爸……”言卿撿起水晶球,看著鏡中,這才發現,她雙眼已經模糊。往事被雪藏,言驍毓等人避之不談。
埋葬不等於忘記。
終於被金銘撕裂了傷口。
原本以為能一直保持淡定,原來隻是人前。人後卻還是會脆弱,會難以自已。言卿蹲下身,頭圈在手臂裏,淚水無聲流淌。
假如這個時候有一雙有力的大手,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一個溫暖的懷抱……沒有假如。
她隻是,想他了。
才分開一會兒,就好像分開了一萬年。
背景音樂依舊繚繞不息,舞蹈房裏空落一人。
言卿手臂翻飛,指尖疊花,水晶球飛舞滾動,好似淩空,好似住著小精靈,跟隨著言卿的動作,清透如泡沫,奇幻似魔法。
水晶球一變為二,二變為三,好似無形的線在牽引,水晶球旋轉翻飛,百變不離手心掌控……
小時候也砸爛過很多道具。
十年磨一劍。
選美決賽之上,三場表演,一場都不能失誤,不能給人挑出毛病。硬功過硬,內心不能軟弱,才能有精彩絕倫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