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玩著迷你錄音機,等著蔡禮江供認他潛伏在司令部裏的暗棋。
可蔡禮江卻嗤笑了一聲:“哼,我寧死也不會說的。我就要把危機留在金銘身邊,那種隨時引爆定時炸彈的生活一定很美妙。”
言卿手一翻,錄音機就消失了。她拋接著小手槍玩:“你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不如把你的棋子送給我。我會讓他們發揮最大的作用。”
蔡禮江一張俊俏的書生臉更顯俊俏,因為他的笑容裏揚起了自傲與忠誠的顏色,為自己增添了幾分光彩。他說:“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兄弟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鬧兵變?”
“我們鬧兵變?你懂什麼。”蔡禮江歎了一口氣,話不投機半句多。哪裏是他們在鬧兵變。
陸震天的勢力已經大到暗中壓製十大軍區了,哪怕是軍委主席都在讓他七分。王室日也愁,夜也愁,不把陸震天連根拔起,是坐立不安的。
因而,王室聯合軍部的心腹,開始剪除陸震天的羽翼,首先就拿他的得力助手金銘開刀,連帶著苟雄他們一批人都被嚴厲打壓。原本以為陸震天被架空了,才會對他出手。
卻沒想到,陸震天何許人也。拂手揮袖間,風雲變色。一呼百應,應者雲集。司令部裏的“削弱藩王”行動,根本就是別人嚴密監視下的甕中捉鱉。
王室的心腹被一一消滅,殘存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散兵遊勇成不了大事的,就像蔡禮江和墨尚鑫這些人,就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垂死的掙紮。
“可是,陸司令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言卿擰著眉問道。既然王室忌憚陸震天,現在陸震天被刺殺身亡,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死?金蟬脫殼,李代桃僵。陸老頭和金銘玩得一手好兵法。”蔡禮江撇開眼。陸震天的屍身,根本沒人見到,不過是金銘說他死了,就真的死了麼?
的確派了刺客,金銘所說是,刺客殺了陸震天,他殺了刺客。可是死無對證,誰信呢?
“陸震天為什麼假死?與他而言,有弊無利。”言卿眨眨眼,問道。陸震天本來就是勝者,驕傲地活著,讓王室膽寒,不是更好麼?
除非,陸震天和金銘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什麼特殊的協定,而陸震天必須消失於人前,去做不能公諸於世的事兒。
蔡禮江當了階下囚,反而越來越活躍了,心平氣和地和言卿談天說地。他也不確定陸震天是否假死,但是如果是真死,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哼,說不定是金銘殺了陸震天,畢竟謀權上位、取而代之的大事件,自古以來,萬八千件都數得出來。”
金銘殺了陸震天?
言卿目色一沉。忽然想到了,金銘問過她的一句話,他說:“小貓,假如我做了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難道金銘所指,是他殺了陸震天?
言卿搖搖頭,難以置信。殺人這種事,如果是法律的製裁、意外、自衛反抗這些,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如果為了私利,就太……
她私心裏,是不相信金銘會做這種事的。還是陸震天假死可能性更大。她爸爸言鼎也自導自演了一場被殺害的拋屍案,自己退居到地下,變身為暗黑大帝hero……
也許陸震天受到了啟發。有樣學樣。
陷入了久久沉默的墨尚鑫突然開口:“再拖下去,金銘就該找到這裏了。”
沒錯。
言卿摸了摸脖子上項鏈,銘卿項鏈。金銘送她的定情信物,也是一個微型精準定位儀,與雲孟舟曾送給雲小暖那條項鏈異曲同工。定位在全球範圍內,都有效。
她失蹤了,金銘很快就能找到。正如她讓龍彬帶她去見hero那一次。金銘也是很快就帶人趕去了。
這一次,速度一定會更快。畢竟司令部的資源,全國領先水平。言卿笑意深深,月亮驅散烏雲,灑下一地光輝,她自言自語道:“嗯哼,你們還有最後的時間考慮,是效忠我,還是效忠金銘?”
這兩者有區別?言卿和金銘不是一路人?
“你會放過我們?”兩個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著言卿。燃起了生的希望。更多的是驚異。
言卿笑了笑,搖了搖食指:“不。我不會放過你們,我會把你們獻給金銘,以博取他的信任。然後在關鍵時刻,動用你們的暗棋,給他致命打擊。”
“嗬,憑什麼相信你?”
“你們既然調查過我的背景,知不知道我是hero和誰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