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邢德妮來了,金銘與艾倫起身,等邢德妮坐下後,兩人才再次坐下,以示敬意。言卿卻故意玩著手裏的靠墊花紋,不為所動。
邢德妮的笑容優雅而迷人:“都是自家人。不興虛禮。”
言卿輕哼了一聲:“反正我這種有爹生、沒娘養的野孩子也沒什麼家教、不懂什麼禮節。”
金銘微微蹙著眉頭:“小貓。”
言卿扭了扭身子,往旁邊坐了坐,離金銘更遠了一點。她抬眸,盯著邢德妮:“你說讓我嫁給艾倫?你問過我的意見嗎?你問過我丈夫的意見嗎?”
邢德妮不答,目光落在金銘身上,示意金銘來回答。
言卿臉色早就垮下來了,她扭頭盯著金銘。她心裏暗暗發誓,假如金銘敢說出同意言卿嫁給艾倫這種話,言卿就毫不猶豫地甩他一個巴掌。
金銘輕笑出聲,微微搖頭,一雙大手,捏了捏言卿的臉:“小貓,你生那麼大的氣做什麼?”
“哼。”言卿拍了拍金銘的手。她的臉那麼白嫩,一捏就是紅印子。平時打情罵俏還好,這種生氣的時候,就覺得更加煩躁。
可是,金銘竟然旁若無人,竟然當著邢德妮和艾倫的麵,做這麼隨意而曖昧的動作。
“小貓,這隻是一場戲。”金銘拉住了言卿的雙手,把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手心。他一臉認真,眼裏全是坦誠。
“我拒絕出演。”言卿麵無表情,目色如無月的深夜。她不開心的時候,不是發火,而是陷入永夜。
憑什麼?
憑什麼叫她配合?
他們做的那些事,言卿搞不懂,也不想搞懂,更不想參加。
伊娜家族是王室之家,倪夢露家族是烏丘拉絲國最強大的家族。兩個家族共同的後人,邢德妮。出身就是公主,卻是個叛逆的公主,拋棄了王室的榮譽,跟著馬戲團遊蕩各國,遇到言鼎之後,更是嫁給他,隱居世外。
直到伊娜家族出現了血脈危機。
終究,邢德妮不負家族所望,生了一個又一個純種的血脈,伊莎、伊麗、瑪貝拉、蒙格爾,兩個女兒兩個兒子。
言卿隨即問道:“為什麼伊莎不嫁給艾倫?”
搶答的是艾倫,他第一個叫板:“她才十一二歲。”
言卿朝著艾倫,冷冷一笑:“等幾年也成年了。烏丘拉絲國十六歲就算成年。而且可以先訂婚,訂婚可不將就年齡。”
“我與淩銳同年。一個三十六歲的男人,你讓我再等五年?等到四十多歲,再取個十幾歲的奶娃娃?”
“男人四十一枝花。”
“可我就是不喜歡她!”
“既然是形婚,你又何必在意那麼多?”言卿繼續逼問。聯姻也好,演戲也罷,別人為什麼不來,偏偏她來?
艾倫頓時啞口無言。
言卿側眸,看清邢德妮,說道:“邢德妮公主,全球皆知,您長女伊莎,次女伊麗。似乎聯姻之類的事,與我實在扯不上關係。”
邢德妮笑意收斂了一點:“我就是要借這件事,讓你認祖歸宗。”
言卿笑意帶著點自嘲的味道:“抱歉,我是言家的女兒,我實在不知道除了言家,我還要認哪裏來的祖宗。”
邢德妮的笑意已經完全收斂,語氣比鋼鐵還強硬:“你是我的女兒,你是伊娜家族的後人。”
言卿嗤笑一聲:“說得跟真的一樣。聽起來好讓人感動。”
邢德妮還想說什麼,金銘輕搖頭示意,讓他來說。氣氛已經越來越陳肅了,必須得緩解緩解。母女重逢沒有兩眼淚汪汪,反倒是劍拔弩張怎麼行。
金銘淡笑著,環住了言卿的肩。言卿扭了扭身子,金銘環得更緊了。直到言卿不再掙紮,他手上的力道才慢慢地鬆了力道,變成了輕輕的撫摸:“小貓,你需要保護傘。伊娜家族承認的血脈,才不會被人輕易傷害。”
“我可以保護我自己。”
“小貓,你還記得快遞貓事件嗎?你隻收到過一次,但是我卻收到過無數次。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收到這樣的快遞。整個大華國都在那雙眼睛的掌控之下,你現在懷著寶寶,安全更加要仔細。去亞瑟那可國避避風頭,這邊交給我,讓我解決到那個人。”金銘的聲音低綿,就像在哄嬰兒睡覺,聽得人心都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