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一雙漆黑裏藏著暗火的瞳,撞入言卿執著堅定的眼睛裏,他輕輕地笑了笑:“傻貓,不用顧忌太多。我敢說的話,就有十成十的把握。”
大華國對槍支彈藥的控製,幾乎是變態地嚴格。私人是禁止私藏、使用的。這是觸碰法律底線的。
金銘卻信誓旦旦地保證,不僅可以拿來玩,甚至還沒有任何危險?
言卿挑眉,雙眸微睜,極其認真、嚴肅地問道:“你是以什麼身份回大華國、回乾市、回家?”
金銘淡淡一笑,十足輕鬆,帶著點謔笑:“想當老大的混混。”
額。
鴛鴦被下,梨花海棠香正濃。
金銘以一種極其緩慢、輕柔的方式,以極盡溫柔、舒雅的淺吻,讓彼此重新熟悉彼此。她的肌膚,依然柔嫩如豆腐,光潔如美玉。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
她身上多了兩道細細淺淺的傷口,一道在左腹,一道在右腹。現在醫學發達,微整形如日中天,火遍全球。
言卿身上的兩道傷痕,觸摸起來並不明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究竟。難怪,金銘昨晚黑燈瞎火的觸碰、親吻、征服……都沒有發現。
室內燈光耀人,就算是極其清淺的傷痕,也讓金銘整個人都愣住了,心疼漫布全身。手術刀割裂這瑩白皮膚時,就算有麻藥,過後她也一定很痛,一定要很久才能恢複。
“小貓,對不起……”金銘埋首,左右各親吻了一下那兩道淡淡的傷疤,眼眸裏全是疼惜。
白玉無瑕的女孩,留下了傷痛的痕跡,成了如今的母親。
金銘是深知皮肉之苦,痛之深、恢複之慢的人。因為他的身上就有很多道傷痕,全是猙獰的傷口,沒有現代醫學的高級處理,隻是簡單地止血、包紮、用藥,留下了滿目瘡痍的身體。
言卿麵色微微發紅,掀開眼眸,看著怔住的金銘,不知道他心裏所思所想。她勾唇一笑,眼眸裏染了一絲惡意:“不問問這兩道傷口怎麼來的?”
一道應該是生言小貝時,剖腹產留下的。
另一道呢?
兩道傷口近乎對稱,大小長短都很相似。
難道……
“你不在五年,我其實生個兩個孩子。就算小貝是你兒子,另一個也不是呢!”言卿忽而溜出金銘的懷抱,整個人一滑,拉過薄被蓋過身子,縮到了床頭。
金銘抬眸,一臉難以置信,帶著一點點受傷。
紮心的一句話。配上言卿100%確信無疑的眼神。就像一根根針,字字紮心。紮得血肉模糊。
言卿一句話,就把金銘打入地獄,無所適從。他就這樣一臉茫然地盯著言卿,像個手足無措的闖禍小寵,生怕被主人遺棄。
鐵血男人碎裂在目光裏的脆弱。
莫名地讓言卿心裏一緊,眼眸一潤,她唇瓣一顫,猶如微風裏微微搖曳的花瓣。她剛想開口解釋。
金銘卻目光一定:“那個孩子呢?”
言卿眨了眨眼,金銘信了?
見言卿意外、懷疑的目光與突如其來的沉默,金銘深吸了一口氣,勾唇深邃一笑:“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視如己出。”
金銘是平白無故消失,而且一消失就是五年。又是報失蹤,又是報死亡。
婚禮上失去新郎的新娘,自己生下了孩子,成了喪夫婦女、單親媽媽。她一個麵對所有的風雨、流言,受盡委屈。如果她最終傷心欲絕,另起爐灶,也是可能的。
金銘也曾想過這種可能性。
可是,如今他終究是熬回來了。而言卿仍然單身。
既往不咎,是金銘說的。不要執念於過去,隻要心中還有對彼此的愛,攜手與共。
盡管說的是“視如己出”,金銘的眼圈卻紅了,血絲如蜘蛛結網般,一點點地牽線織網,包裹著眼白。
漆黑的雙瞳更是黑如墨硯。他就用這樣的眼神,深深地看著言卿。
真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裏隱隱發痛的男人。心裏很痛,言卿麵上卻撲哧一笑:“我說什麼你都信,你是豬嗎?”
這一笑,眼淚就滾了出來。言卿伸手去碰他的下巴,她似乎有點喜歡胡渣紮著指腹的微痛,異常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