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燃燒之後的風平浪靜,隻剩兩顆心緊緊相依,在雲淡風輕地自由徜徉。
小小的單人床,擠著兩具纏綿相貼的身子。雖然有點擠,兩個人都異常滿足。
“今晚,不回家嗎?”金銘捏了捏言卿的鼻尖。她的鼻子挺翹又不失小巧,特別可愛。她幼時的照片也是如此,漂亮得不像話。
“太晚了。”言卿整個人已經累癱了,躺在床上不想動了。剛剛可是她千辛萬苦、揮汗如雨地勞作。
酸,軟,全身都酸軟無力。她癱作一團泥,化成一泓水。
“老婆大人,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名分?”金銘側著身,單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去揉言卿的大腿。按捏,找準穴位,這些事情,金銘得心應手、爐火純青。
“名分?”言卿斟酌著“名分”這兩個字,金銘的措辭實在有趣,耐人尋味。可是,金銘還需要名分麼?誰不知道金銘回來了?誰不知道金銘是言卿的落跑新郎?
“嗯,名分,身為言卿男人的名分。”金銘再次強調,嚴正聲明。他的唇,在她的櫻唇上留下儀式一吻,刻下烙印般的標誌。
“你本來就是。”言卿的臉蛋在他肩頭蹭了蹭。曾經言卿一直想要的東西,也是一個身為金銘女人的名分。後來想開了才明白,真實擁有比徒有虛名實在是好了千百倍。
如今,風水輪流轉了麼?
“改天看個好日子,重新領個證兒。”金銘繼想重新舉辦婚禮之後,又提出了重新領證的提案。
不過,這種死而複生的情況,也許民政局還沒有遇到過。當初隨著軍部報了金銘的死亡通知,戶籍處也吊銷了他的戶口,隨之而來民政局也將言卿的狀態更新為喪偶了。
現在,再去領證,倒也有趣得很。
“讓金媽媽看就行。我沒什麼意見。”言卿想也沒想就這麼說了。金媽媽玩迷信那一套挺有心得,看日子不在話下。
這五年,金銘不在,言卿與金家的關係不鹹不淡,但是言小貝與金家的關係卻是濃淡適宜的。到底是血脈親人。
“小貓,你……”金銘的手忽而一頓。他是有聽聞的,金家並不承認言卿這個兒媳,甚至懷疑言小貝不是金銘的兒子,還不允許言小貝姓金。
所以,言小貝才跟著言卿姓了言。
金銘回乾市之後,唯一該做卻置之不理的事,就是回金家。他心裏有個疙瘩。在他離開後,最應該嗬護言卿母子的應該是金家,可是金家偏偏落井下石。
言卿不得已才請了左曼芝陪護。
不過,言卿也不是愛計較的人,並沒有記仇記恨。她後來自己能力漸強,幫扶金曦一家節節攀高。賀飛揚成了天偉公司的總經理,金曦也當上了財務部的部長。
“他們很想你。你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你的獎牌、獎杯、軍功章、榮譽證書……那些個東西都被擦得晶亮。紫萱每次都會問,舅舅什麼時候回來。”言卿一年隻去金家兩次,寒假一次,暑假一次。每次都帶著言小貝,每次都會留宿一晚。
但是,也僅此而已。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金銘既然回來了,以後去金家的頻率,也許就會高很多了。
“嗯。”金銘淡淡地應聲。與言卿相比,反倒是他顯得小肚雞腸了。可是,金家也的確讓他寒心、心寒。
“先睡。具體的,以後再說。晚安吻。”言卿嘟了嘟唇,在金銘的肩膀輕輕一吻。
吻,作為一天的結束,是最完美的句號。將每一天的最後記憶,停留在美好的時候,是很溫情浪漫的。天長地久,也不怕會變得荒涼。
“最後一個問題,什麼時候才帶我回家,正式與你、與小貝一起生活?”金銘沒動。言卿都懶得起身去吻他的唇,說明她已經極度倦怠,進入了入睡前的迷離時期了。
“明天。”言卿的聲音迷迷糊糊,帶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並不清晰。
“好。安。”金銘卻猶如聽到了天籟,整個人都煥發出奇異的光彩。攻略女主的遊戲,已經得到了初步勝利,接下來要攻略萌娃了。
事情的發展,還算順利。
言卿以樹袋熊的姿勢,掛在金銘這棵大樹上。再也不用抱著絨絨熊了,而有了真真實實、心心念念的他在身邊。她乖乖巧巧地閉著眼,安安靜靜地不說話,呼吸著滿滿是他味道的空氣,嘴角是淡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