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貝玩得累了,終於睡著了。
“把小貝抱到我這邊。”言卿一想到金銘半夜可能化身虎狼,猶如厲鬼上身。就擔心吵到言小貝,還是挨著她睡比較靠譜。
“嗯。”金銘抱著言小貝四十斤的小身子,輕輕地放在言卿那一側。他打架鬥毆時有多凶悍,對待心愛之物時就有多溫柔。
他從來都是恩怨、愛恨分明的。
“我抱著你,你抱著他,他再抱個小妹妹。”金銘側著身,手搭在言卿的臀骨上。而言卿正在給言小貝蓋薄被。
空調室裏,蓋著小腳丫和肚子,就正好。
“你重女輕男?這種思想可不行。”言卿緩緩地躺平,每一個動作都輕手輕腳。在言小貝嬰兒時期,她根本不敢和言小貝一起睡,生怕睡著了會壓著他。
“那就抱個小弟弟。”金銘其實無所謂生男生女。他隻是很想陪著言卿,重新走一道,照顧孕婦、陪她生產與喂養嬰孩的經曆。
沒能陪著言小貝從孕期、出生到成長,是金銘莫大的遺憾。
“我不想生二胎。”言卿仍然是毫不猶豫地拒絕的。兒女雙全是很多人的理想,但是談何容易。
大華國並不限製生育,但是大多數家庭仍然是選擇獨生。把全部的愛,給唯一的孩子,不偏不倚。尤其是一些家族企業,如果不是頭胎有什麼致命缺陷,為了避免兄弟姐妹自相殘殺,更加喜歡獨生。
當然,言卿跟這些思想、顧慮沒什麼關係。單純地覺得孕期太苦、生產太驚險而產後恢複太艱辛。
言卿的體質異於常人,新生兒rh陰性血溶血症在二胎的爆發幾率將非常之高。一旦爆發,嬰孩體質不好,各種難以照顧,問題多多。
言卿的事業,手裏的一切才剛剛起步,沒那麼多時間停歇個一年兩年甚至更久。就算明麵上的十字街可以讓賀明全權代管,淩銳那裏可以辛苦他自己多操勞或者新聘請一個特助,而演繹事業暫停也無妨。
但是言卿不為人知的暗線,卻是非她不可的。與侯爺的友好合作關係,與賀靈的秘密協定,與丘碩團隊的密切關聯,太多的事情,不能假手於人。
會被人抓住小尾巴的事情,必須親力親為,才不會落人口舌。
“這件事以後再說。”金銘也不急於得到言卿一個肯定的答複。來日方長。人的思想觀念,隨著時光與經曆,往往是會改變的。
“以後也沒商量。”言卿一口回絕。唯獨這一件事,她不願意退讓。她知道,金銘不會勉強她。
言卿已經閉上了眼睛,這個話題她不想再談。
“這幾年,我不在,關於金家,辛苦你了,委屈你了。”金銘牽起言卿的手,放在唇邊。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
言卿這些年一直代替金銘,照顧金家,照拂金曦夫妻,關懷兩個老人。按照言卿的脾氣,別人要是給她不痛快,她是懶於熱臉去貼冷屁股的。
但是為了金銘,她選擇了為人兒媳的本分。不至於任勞任怨、以德報怨,但是並沒有剝奪身為父母、爺爺奶奶可以享受的最起碼的權利。
每年,言卿都會帶言小貝回金家。假如是金爸爸、金媽媽他們兩人想去心港灣看言小貝,言卿也從來不拒絕,不過都是交給左曼芝安排的。
“我隻是不希望小貝長大之後,親情感太過淡薄。”言卿就屬於親情感淡薄的人,除了言驍毓外,其他人她都幾乎不放在心裏。
自小跟言鍾不對盤,不喜歡他那種板著臉的教育模式。與戚婉玲又因為輩分關係,始終感覺有些隔閡,走不到一處。
十一歲之後就對遠走他國的媽媽感情日漸淡薄,十二歲之後以為爸爸死了,什麼父母親情,於言卿而言都是空談。
哪怕突然之間,爸爸複活了、成了暗黑大帝hero,媽媽其實是被逼無奈離開、而且還是一國公主,這些衝擊,對言卿而言都算不上什麼。就像是聽到了關於陌生人的驚天新聞,雖然意外,但是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其實是一種悲哀。人生之為人,還是活得有血有肉、痛痛快快才更有滋有味。
“等忙完了這陣,就陪著小貝過溫馨小三口的生活。”金銘圈著言卿,動作很小。誰都不想吵著言小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