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旭幾乎是用逃離惡鬼的姿勢，奔命地後撤，一點點地挪動。地上是大腿挪過帶出的血痕。
嘭。
言卿目光一寒就開了槍。
“小貓！”金銘以更快的速度，蕩開了言卿的手臂。子彈偏離了原本的軌跡，砸在了玻璃窗上。
幸好是防彈玻璃，不然這艘潛艇該漏水了。
言卿收了槍，偏眸怒瞪金銘，拔高了聲調：“你真的以為我會傷到他的要害？還是你以為大華國的法律真的能製裁我？”
語氣不善，毫無道理，野蠻粗暴的一句話。
“你信不信把我惹急了，連你一起收拾！”言卿的手一旋，槍又回到了手心。她把槍指在金銘的額心。
言卿的確越來越暴力了。隻是慢慢地才在金銘麵前露出她凶悍的一麵。
“貓大人，饒命！”金銘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眼眸裏漫出一絲笑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言卿波及周邊的怒氣，頓時就消了大半。金銘的情商之高，言卿是自歎弗如的。
桑明旭目色一沉，伺機抬起了手，朝著言卿的後背……
嗖。
金銘更快，抱著言卿一旋身，躲到了一邊。
桑明旭放出的一枚釘子狀的暗器，嵌入了潛艇艙門後麵的簾幕上。簾幕微微一動。
“呀嘞呀嘞！”
邱桑國十足調侃的語氣詞，在此可聽起來是一種毫無感情波動的女聲。有動漫裏外星生物配音的呆萌感。
這個潛艇裏還有人？
言卿的睫毛一顫，嘴巴微張，意外之喜爬上了她的臉頰。這個聲音，莫名地感到熟悉、親切。
簾幕微微撩開。一條雪白的白紗裙露了出來。白紗裙身邊還有一身漂亮、帥氣的女款警服。
這樣的兩個女人，這樣的搭配，矛盾而諧和。就像是仙女與女戰神並駕齊驅。
言卿生命中，有兩個女人，讓她覺得氣質格外獨特，從人群裏一眼就能認出來。那就是雲小暖的仙女之氣，不食人間煙火；還有陸楠菲的浩然正氣，挺拔、自信、昂揚。
偏偏，此時兩個人撞在了一起。
“菲菲，小暖……”言卿目色一亮，喜不自禁。喜色已經蔓延了她全身每一個因子。
言卿笑起來格外清甜，氣質瞬間全變了。論變臉的速度，言卿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嗯。”雲小暖麵無表情地應聲，眼眸卻有一絲暖意。她一直都有冰美人之稱，但是熟悉的人，才會知道，她的目光與內心都是非常溫暖的。
“言卿，我懷疑你殺人。請你跟我回警局協助調查。”陸楠菲卻繃著一張臉，一臉正氣地說道。
十足刻板的語調。
連桑明旭都呆了呆。這陸楠菲到底是誰一邊的人？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了人？如果沒有證據，我有權拒絕合作。”言卿臉上仍然笑著，但是笑意開始變得冷傲。
她的神色，與淩銳那種天之驕子的傲視一切有幾分神似。跟一個人在一起久了，難免會受到精氣神上的影響。
“電梯裏的幼童屍體。”陸楠菲淡淡道。
“幼童？你說花蝴蝶的‘傑西’？難道你們忘了十年前的8歲殺手連環殺人案麼？今年傑西18歲了，在花蝴蝶作案也好幾起了吧？”言卿蹙著眉，撇著嘴，一連反問。
“不管他是否該死。也不該由你來製裁。”陸楠菲並不意外言卿所說的話，但也沒有絲毫動搖。
法律的正義，就是為了避免有人亂動死刑。
“可是，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言卿眨巴著大眼睛，抿著笑。單純無害的可人模樣。
“電梯裏安裝了攝像頭，警方已經獲取了錄像。”雲小暖忽然插言了。她的聲音帶著獨有的音色，聽起來情緒平平，無喜無悲。
“哦！幸好有證據，證明我是無辜的。既然裏麵看到了視頻，那應該很清楚，我是自衛，不是殺人。”言卿的笑意一點點地釋放出來，就像是一朵徐徐開發的小花兒，連帶著香氣也慢慢地彌漫在空氣裏。
“你在鑽法律的漏洞。”雲小暖眼眸裏的暖色一點點減淡，取而代之的是一雙不溫不火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