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當心點。”金銘蹙著眉,一臉責備,目光裏卻是濃濃的擔心與無奈。
言卿心裏偷笑,這才是金銘的正確打開方式嘛!她麵上卻是痛苦、委屈的表情,嘟著唇:“反正我腳扭了,走不動了,你看著辦。”
唉。
金銘輕輕一歎,抱起了言卿。好好地捉個毛賊,捉到了自己懷裏,像什麼樣子?可是繃了那麼久的黑臉,在她撒嬌時,還是繃不住了啊!
言卿雙手環著金銘的脖子,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裏偷笑,眯著眼睛,享受地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其實,她不怕麵對都鐸拉的刁難,卻怕金銘黑臉的樣子。但是現在,金銘肯為她笑顏重綻,什麼都可以原諒了。
“抱歉,讓中將大人蒙羞了。”言卿不知悔改、態度不佳地道著歉。
“哼。知道就好。”金銘低哼著,不願與言卿多說。城堡裏人多口雜,言卿的罪名還沒落實,估計消息已經傳遍全球了。
丟臉丟回祖國母親河了。
竟然跑去偷用印章,而且此前根本沒有跟他商量過。但是聽聽金銘的意見,也該有一個完備的行動計劃。讓人根本連證據都抓不到。
“你剛剛去哪兒了?舞會上也沒找到你,不然我就走不在場的證據了。”言卿毫無覺悟,反倒是埋怨起金銘來了。
“開會。和其他國家的外交官。”金銘淡淡地說道。就在都鐸拉的眼皮子地下,其他國家自然也要統一海洋歸屬權。
金銘本來就是一個看好戲的人,壓根沒發表意見。其他國家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誰都不服氣誰,誰都想多分一點。最後嘰裏呱啦弄得跟菜市場一樣,也沒商量出個結果。
等金銘從會議室出來,就聽聞了言卿這茬事。其他國家肯定不管都鐸拉的私事,而都鐸拉的人又不敢接近希爾。
隻有金銘親自出馬了。
都鐸拉有一個私人刑訊室。顧名思義,必要的時候,會動私刑。很多人把它稱之為小黑屋,蒙塔城堡的地獄。
都鐸拉坐在最裏麵的高位上,就像是一個地獄裏的閻王。兩列嚴陣以待的警衛,將整個大廳包圍了。
不僅是都鐸拉,側邊的座位上,還有愛莎爾、丘碩、馬車夫……總之,所有人相關的人員,全部聚齊了。
金銘就這樣抱著言卿,慢慢地走入了大廳。站在大廳的正中央,金銘才低聲對賴皮的小貓說道:“下來吧!”
很柔和的語氣。這讓言卿覺得舒服了很多,乖乖地落地,端正地站好。這種時候再擺個傲慢姿態隻會減低印象分。
言卿對著都鐸拉甜甜一笑,屈膝行了一個公主禮:“見過都鐸拉大人。我為自己冒犯您的地方,感到非常抱歉,請您原諒。”
金銘在一旁,沒吭聲。卻用眼神示意都鐸拉,人,給他帶來了。沒錯,金銘才能從希爾手中這麼輕鬆地帶走言卿。否則,就算是都鐸拉親自出麵,也不敢招惹希爾。
都鐸拉板著臉,一來就準備給言卿一個下馬威:“金夫人,印章在哪裏?”
言卿的表情,陰晴變幻不定:“印章不是在你的書房裏麼?我隻是借用了你的印章,然後就還回去了。我做過的事,我當然認,但是沒做過的事,我肯定不認。都鐸拉大人可不要冤枉我哦!”
有證據的罪,她認。沒證據的罪,她不認。
都鐸拉露出了一絲冷笑:“金夫人,人證物證聚在,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看在我和金先生的交情上,這件事我不會再計較。”
言卿真是一百個無語了:“我確實沒拿。你讓我交代什麼?”
都鐸拉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果然是愁苦極了,他的語氣也滿是煩躁:“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為什麼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言卿拿了印章?
言卿也深知,就算她抵死不認,也沒人會信。的確隻有她有作案動機,且有充足的時間,悲劇的是,整個作案過程都有人證物證。
如果說不是言卿拿走的,而是印章不翼而飛。恐怕才更加沒有說服力。
言卿又琢磨著,會不會都鐸拉自己把印章藏起來,然後誣賴在她身上?既然都鐸拉玩陰的,那言卿就來攪局好了!
言卿眼珠轉轉,看著愛莎爾,問道:“愛莎爾,你說如果我一口咬定沒有拿過印章,你父親會怎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