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墨羽睡得很死。
我順手拿著他常披一的件黑色西服,出了房門,在客廳坐著,一個人靜靜發著呆,突然好想哭。
那個雙人魚,媽媽一直戴在身上的東西,奶奶那又是如何有的。十年,是什麼概念,它會發生什麼,迎接的又將是什麼?如果說真的要放下這樣的仇恨,幾乎是不可能的。或許一切隻是巧合,沒有肮髒與惡毒。
天氣不太好,白雨夾雜著冰雹,劈裏啪啦,還有雷聲,很響。老家的屋子,應該漏雨了,門前又積水了。家裏沒人了,空蕩蕩的,以後不會有人了,它將慢慢消失不見,就像這個世界沒有存在過,它隻是單獨的幾乎看不到,隻有一個人還記得,曾經這個地方她呆過。其實家,哪裏是老家,細細想來,家太多了,有沒有。到處流浪,似乎是我的成長,風雨飄搖,窮的叮當響。其實,都沒有什麼。爸爸說,我是永遠的公主,一輩子應該快快樂樂,好好活著,好好照顧自己。
倚著門,有點困乏卻又睡不著。若是以往這樣的環境,定是開心的很。外麵越吵鬧,心就越安靜。不開心,喝喝酒,唱唱歌,畫畫,寫寫,做一些運動,聊聊天,時間也就慢慢過去了,睡著就沒有煩惱困擾。
風鈴,記憶深處,家的溫暖。一個,兩個,三個,在一起,一直在一起。雨水打濕了衣角,冰涼,突然想起什麼又忘了,有什麼事,好像很重要,又好像隻是一個過程,一切像是一個夢,重複,來回,像看了電視劇後的劇迷,無法抗拒的深陷其中。有些事情,有些人,沒有道理,不能自己。
父親臨走前說的話,十年的痛苦,以後的痛苦,改變不了,向往美好,盡情的微笑,都是那麼假。看著剛被刀子劃傷的傷口,還流著血,染紅了紙巾,滴了下來。這裏裏外外的傷口,一個月,有多少的無奈。墨羽,不知道,幸好他什麼都不知道。簡簡單單陪伴你,慢慢消失你的世界裏,不要有任何的傷害。
“睡不著?”一轉身,奶奶在沙發上坐著。
“奶奶,外麵打雷了,下雨了,有點冷。這麼晚了,怎麼不睡?”
“睡不著,人老了,覺也少了。”
“噢,今晚天氣不太好。”
“是啊,海水上漲了,船隻停運了,天氣太惡劣。”
“奶奶,你打算跟叔叔走嗎?”
“他,應該了,什麼心願都了解了。這一輩子,大概也就如此了。孩子,簡簡單單活著比什麼都好。”
“嗯。”
“我有東西給你。”
“這個是...”
“雙人魚,一個女人...”
“是別人給的?”
“不是,拍的。她走了,車禍,可憐的孩子,母女兩人被大火生生燒死,多麼好的女人,卻是這樣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