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沈狐,從出生到現如今一晃二十六年過去了。
果然讓我爺爺一語中的,打小兒我就和正常人不一樣。並不是說我的智力身體和別人有什麼不同,而是我居然可以看得見另一個世界的人和事兒。
比如說早早去世的李家阿婆還站在樓梯口笑盈盈的看著自家的寶貝孫子。命喪車禍的小王哥哥老一瘸一拐的抱怨自己渾身疼。
不過更多的卻是一些遊蕩的無主孤魂,日子長了苦不堪言。也算是久病成醫,就順理成章的跟爺爺投了道門,成了一個小道士。對此我爺爺還很欣慰,大呼祖宗開眼派了個天生道骨的靈媒來,老沈家後繼有人了!
我們沈家所屬的這一派規矩多,直係不能教授,於是我就投在了我現在的師傅門下,平時學一些手藝權當是防身。說來也慚愧,因為當年出了一些變故最終我還是沒選擇“手藝人”這條路,而是正兒八經的上學上班,像一個正常人那樣努力的活著。
八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個毛頭小夥子,血氣方剛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學了點皮毛就覺得自己要管盡天下陰陽事,仿佛萬物蒼生都要寄托在我的身上了。
我有個師弟叫王建軍,我倆相仿的年紀性格也差不多。年輕人的興趣愛好差不多,就老在一起玩耍。平時還一塊打打坐練練功,水平也都是半斤八兩的。
師弟家是農村的,平時就住在師傅這裏,專心致誌的學手藝。我家在城裏還上著學,平時來的不算勤,學手藝也是為了強身健體,所以基本上就算個二把刀。師傅平時很忙,老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麻煩他,看看風水、驅邪什麼的。因為師傅道行很高架子大,所以他隻做熟人介紹來的生意,沒交情的活兒根本不考慮。
我一直想學風水,但是師傅不肯教,說這是下三濫的手藝學那玩意折壽,讓我想著怎麼鍛煉下身體就行了。我這個人雖然不怎麼愛學習,但是在這方麵求知欲還是很強的,所以平時老來回來去的蹭知識,慢慢的也就入了門。
師弟平時很刻苦但是無奈天賦不太好,經文決目的理解不到火候。但是他身子壯功夫把式練得不錯。我就是個大懶蟲,本身就不樂意動淨變著法子偷懶,但是好歹上著學,所以讀個經書什麼的也還不算難。
這天師父有生意出門去了,我就偷懶不念經躲在樹下乘涼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夢裏還有個漂亮大姑娘衝我又抹鼻涕又抹眼淚的讓我心疼得不得了。不一會就看這姑娘撲我懷裏一邊搖我胳膊一邊叫我名字。咦~不對啊我操!這聲音聽起來怎麼是個粗獷的爺們!
嚇的我當即就睜開了眼,一下子就瞧見師弟站在我旁邊正咧著嘴衝我憨笑。黝黑的皮膚襯著他一口牙特別白,差點沒晃著我的眼!我太了解他了,這個熊樣一看就是有什麼事要求我
我不慌不忙的伸了個懶腰後懶洋洋的對他說:
“說吧,有啥事啊?敢耽誤師兄睡覺!”
王建軍撓撓頭表達下擾我清夢的歉意後扭扭捏捏的對我說:
“那什麼......你有興趣跟我下山抓個鬼不?”
原來是師弟他們村的人聽說他在外邊學驅邪的手藝就來找他,說是家裏一直不消停。先是莫名其妙的丟東西,全家鬼壓床。到後來竟然集體看見了鬼怪。家裏人還接二連三的出事兒,戶主出車禍了沒救回來,當天孩子去池子洗澡還淹死了,總之都沒有好下場。師弟一看平時都是鄉裏鄉親的,所以想幫幫人家。
聽了事情的原委我當時心裏就癢癢了,學了那麼久還真沒獨立出去幹過這種事,也想著趁機試試自己到底幾斤幾兩。但是當時我沒表露出來,而是大模大樣的對著師弟說:
“你找師傅啊!有師傅這個抓鬼大拿在咱們倆這不是明顯的班門弄斧麼。”
一聽我這麼說師弟麵露難色:
“師傅出馬紅包肯定小不了,再說了咱倆都跟了師傅有一段時間了要是還拿不下這不成了辱沒師門了麼!畢竟是同村,這點兒事都辦不了回去了咋還能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