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身策馬訪洞天,君今酒醒誰與言——義薄楚青天
早早的跟母親打了個招呼,便一個人來到了後山,那裏是村上的墳塚,世代祖先都在這裏落葉歸根
獨自坐在雪地裏,望著麵前的石碑,拎起酒瓶一飲而盡,眼神迷茫空洞,任由酒水順著嘴角灑落在雪地中
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萬裏黑土之上放眼望去皆是素白,片片雪花落在銘寒身上,臉上,頭發上
“爹,我知道你聽得見”最終還是紅著眼眶哽咽開口
“我的前方到底怎麼走?我到底該何去何從?爹!你告訴我”
少年無法抑製內心的思念,淚水如決堤般傾湧而下,融化了臉上的雪花,略顯稚嫩的聲音在這冰天雪地中是那麼的悲涼無助
整個後山隻有銘寒自己坐在父親的墳前,這一刻,終於褪去了往日的堅強從容,就像個孩子一樣咿呀痛哭:“還有六個月就考試了,娘說她也要去外地打工給我攢考大學的錢。以後可能就不會經常來看你了,爹你自己要保重”
說到這裏,少年陷入了沉默,對自己的父親而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銘寒緩緩起身,渾身的骨骼以被長時間的靜止還有風雪凍得僵硬,發出“嘎嘎”的聲音
莊重的將酒瓶立在墓碑前,少年的千言萬語最終還是憋在了心裏
父親,謝謝你帶我走上人生的路。
我會帶著你的期願瀟灑的走完剩下的路。
“兒子不會讓你失望!”
白雪瞬間染滿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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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父親過世之後,家中的境況越加窘迫,每天隻靠著母親給鄰裏鄉親們縫縫補補混些糊口
銘寒吃著白麵饅頭,看著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飯菜還有母親麵前的鹹菜清粥,沉默不語
“別擔心我,娘還挺得住,你知道我不在意你掙多少錢,娘隻是希望能在別人麵前挺起胸膛走路,明白麼?”母親率先打破了沉默
銘寒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看著銘寒如此,母親也不好在說什麼,拿起筷子挑起一塊半肥半瘦的肉夾到銘寒碗裏
手中動作微微一滯,隨即恢複原樣,繼續扒拉著碗裏的菜,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娘,我在學校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銘寒知道母親擔心自己怕承受不住壓力像大部分人那樣退學打工
母親欣慰的笑了笑:“有些時候,適當忍耐一些是好事,你以後是要考大學的,不像他們,畢業了也就找個工地什麼的,沒前途”
銘寒點頭算是答應母親,但其內心,誰又能看得穿呢?
平淡的兩天,銘寒再幫母親做完農活之後偷偷的將母親塞給自己的三十元錢夾到了被子裏,便坐上了返程的客車
而母親隻是慈愛的看著遠去的車,隨手掏出衣服裏的獻血單,仿佛打定主意般,顫顫巍巍的走向屋內
回到學校的銘寒,馬不停蹄的回到宿舍開始召集弟兄
如此這般之後,銘寒鬆了一口氣:“這次事一定要做的幹脆利落,知道麼?”
“知道了寒哥”毛華南毫不掩飾眼中的凶光,嘿嘿的說道,宿舍裏的十幾人也紛紛冷笑著握著手中的武器
點了點頭,銘寒轉身看向猴子的一個兄弟:“許文,你的人怎麼樣了?”
這個許文雖然才十六歲,但是整個人看上去有種特別的老成,語氣也沒有毛華南等人那種戾氣
“算上我一共有五個人死忠著猴子哥的,完全可以放心,而且保密的也很好,馬元那幫人並沒有感到不妥,天天照舊去網吧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