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的男仆雖然在墨宅內當的是下人,但平常外出走遠路,可都是要叫馬車的。像這樣徒步而行這麼長時間,可是好久都沒有過了。真把他給折騰的不輕啊!
此時他隻覺得兩腳後跟隱隱腫脹,就猶如針紮一樣刺痛,膝蓋酸軟,更不要說嗓子早因說話太多,同樣的沙啞難受了。
不過當他看到自己這位新主子,仍然饒有興致的湊到了一個賣瓷器的小店前,四處東張西望時,隻好呲牙咧嘴的再次邁開步子,勉強跟了過去。
畢竟做主子的都沒有喊累,他一位下人怎麼敢隨意叫苦呢!
“我有些餓了,不如找個地方用些午飯吧。”
當他剛跑到夏爾身邊時,就聽到夏爾回頭說的一句實誠無比的話,頓時讓他激動的當場連聲讚同,並殷勤無比的建議,就去離此不遠的一個小酒樓用飯,並把這酒樓的幾樣招牌菜,誇得天花亂墜。
夏爾心裏有些好笑,但臉上還是做出了此事你做主就行的神情,當即在仆人迫不及待的帶領下,走進了這家不大的兩層酒樓。
一樓都是隻食用簡單飯菜的普通客人,二樓才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用飯之處。
男子自然不會讓夏爾在一層用飯了,雖然看起來這位主子頗有些隨意的樣子。二樓的客人不多,隻有三四桌人而已。
有一桌人,竟然還是三男兩女同桌共飲,實在頗有些驚世駭俗。
當夏爾踏入此樓時,自然也看了那一桌人兩眼,這一看讓夏爾心裏一怔,因為夏爾用強大的意識隨便一掃,就發現這幾人竟然全都是黃金級別的武者,這可有些不尋常了!
“難得是昊天會的人?”夏爾首先這樣想道。
頓時其周身的意識向那幾人籠去,夏爾運用起的意識本是無形無色之物。加之夏爾修為超過他們很多,所以也不怕那幾人發現。
這樣一來,在別人眼中,夏爾就是一個貴族中的公子,和一個普通平民沒有任何區別了。
“少爺,這邊請坐!”仆人強忍著腳痛,將夏爾引到一個位置靠窗的桌子前,還用衣袖殷勤地擦抹了幾下木椅,才滿臉是笑的請夏爾坐在此上。
夏爾露出了不好意思地表情,連忙叫那名男子一起坐下。這次他倒沒有太多客氣,推辭了幾下後,就老實的坐了下來。
他實在腳痛的厲害,也顧不得身份尊卑之說了,好在這位初進驚雷城的聞少爺,也根本不講究這一套。
一見他二人坐好,夥計就麻利的湊了上來,很謙卑的問道:“兩位客官要用些什麼?本店有幾樣招牌菜可是非常出名的。”
“送一桌上好的酒菜,再把你們的招牌菜。每樣都來上一份,要用最好的材料,我家公子可是墨府的少爺!”仆人知道夏爾肯定不大會點菜,就越俎代庖的替夏爾主動說道。並且他在提起墨府後,整個人立馬變得神氣活現起來。
果然墨府的招牌非常好用,夥計一聽之後,立即連連的點頭哈腰,更加的阿諛萬分,急急忙忙就下去催叫酒菜去了。
夏爾可沒什麼心思看自己這位隨從大耍威風,而是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離此不遠的那桌武者上了。
但令他奇怪的是,他總覺得其中的一名二十多歲的藍衣人仿佛有些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但一細想,卻又一點頭緒都沒有,絕對不是什麼太熟的人。
這幾人中的男子,包括夏爾覺得麵熟的藍衣人,全都愁容滿麵的一勁低頭喝悶酒。
而那兩名有些姿色的女子,則兩眼發直的望著滿桌酒菜,根本就沒動一下筷子,似乎一點進食的胃口都沒有。
從他們如此模樣來看,好像是遇上了不小的麻煩,實在不太像驚雷城中的昊天會成員。
而這些人中的藍衣人算是年紀較小的一位,除另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外,就數他年輕了。
“少爺,飯菜來了,你先用吧!”這時,夏爾耳邊傳來了男子恭敬的聲音。
夥計已利索的把飯菜上齊了,弄得滿滿一桌子!
“嗬嗬,一起用就是了!”夏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張嘴露出了一副潔白的牙齒。
接著夏爾就不客氣的夾了一口菜,放進了嘴裏使勁大嚼起來,可實際上,意識則早就放出,密切關注著幾名武者的一舉一動。
就在仆人見夏爾動手開吃,自己也動筷子之時,那桌武者中的年紀最大的黑臉老者停止了喝酒,並突然釋放了一個無形的鬥氣——隔音罩,將他們幾人都罩在其內,才開口說道:“大家還是吃些東西吧,既然小命已然落入了別人手中,我們幾人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麼說,沒有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這就比其他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