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並不知道姬幻娜曾經來過餐廳,並且看到了他和丁含香喝交杯酒的場景。
很長一段時候後,江波曾經不止一次的後悔過,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家餐廳吃飯的,又為什麼要喝那杯酒呢?!
當然,這是後話。
吃過飯後,江波讓邵俊博將三個女人送回學校,自己則是趕往HS郊外的一處莊園。
那出莊園,在之前很有名,因為裏麵住著一頭老虎,丁老虎。
這頭老虎自從退隱黑.道後,便一直待在這處莊園裏,過上了頤養天年的生活。
幾分鍾前,江波接到丁老虎的短信,讓他來自己莊園一趟。
半個小時後,江波趕到,踏入好長時間都沒來過的莊園。
莊園依舊是老樣子,隻是和之前比起來,多了幾分蕭條和索然。清冷的風吹起,竟然讓江波生出幾分英雄遲暮的感觸。
“你來了?”
丁老虎坐在院子裏,背對著偏房,見到江波後笑著說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江波感覺丁老虎的笑容有些無力,沒有了以往那種內斂的威懾力。
又是一陣風吹過,丁老虎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江波眉頭微皺,問道:“感冒了就進屋子,外麵風大。”
丁老虎擺手示意不用,然後眼神含笑的看著江波道:“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江波輕輕一笑,他知道丁老虎指的是什麼,這份榮耀是他拚命換來的,過分謙虛不是他的本性,所以他一笑而坦然受之。
“見過含香了?”丁老虎笑著問道。
江波點頭,“很漂亮,當個校花綽綽有餘。”
“哈哈哈。”
江波有些俗氣的讚美,卻是讓丁老虎開懷大笑。隻是笑聲中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讓江波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總覺的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不行了。”
笑聲過後,丁老虎淡淡的一句話,讓江波勃然色變。
丁老虎沉默片刻,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刀尖上過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能頤養天年了,卻碰到這麼操蛋的事情。”
江波望著丁老虎微微起伏的胸膛,沉默了很長時間,“什麼病?”
“癌症,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醫生說最多活三個月。”丁老虎輕聲說道,聲音中有著淡淡的感歎,也有幾分不甘。
“含香知道嗎?”江波望著腳尖下一隻默默爬過的螞蟻,問道。
“不知道,這也是我叫你來的原因。”
丁老虎望著江波,像是在看自己最驕傲的得意門生,開口說道:“我也算是看著你出道的,一步步見證你帶著一幫學生,打下了HS這塊偌大的江山。江波,你是個奇才,對此我深信不疑。”
江波苦澀笑道:“這是我聽過的最沒有感覺的讚美。”
“也許你不知道,含香這次出國瘦身,是為了你。”丁老虎突然將話題引到了自己女兒身上。
江波沉默,他不是傻子,很早就知道丁含香對自己的情誼。但是丁老虎現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莊園托孤嗎?
誰知,接下來丁老虎卻是說出了一句大出江波意料的話來。
“但憑心而論,我並不想含香將來和你走在一起。”
丁老虎望著江波,微顯枯黃的眼睛中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你是奇才不假,但太奇了,或許稱你為鬼才更合適。我行走江湖幾十年,見過很多的人,遇過很多的事情。所以我清楚,你這種人,太不穩定。”
丁老虎嚴肅起來,沉聲道:“在我心中,你的定位就是一頭草原的獨獅,流浪和爭鋒幾乎是你生活的全部。你逐日而行,逐月而息,永遠都奔波在一條誰也看不到終點的道路上,輾轉流離。含香跟著你,隻會顛沛流離。所以,我並不想你們在一起。”
沉默的江波終於抬起頭,用同樣嚴肅的口吻說道:“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知道就能阻止的。”
丁老虎歎了口氣,道:“所以我叫來你,想等我死後,你能幫含香一把。”
江波微怔,如果他沒有聽錯,丁老虎剛才說的不是托付,而是幫!
怎麼幫?幫什麼?
“作為報答,我會在最後的三個月內,將我領悟到的一些東西講給你,相信我,這對你以後的發展道路有很大的幫助。”
江波想了想,輕輕點頭,道:“我需要做些什麼?”
丁老虎深吸一口氣,眼睛望著遠處的莊園風景,思緒卻是飄到了不知道哪個年代。
“聽過竹葉青那個人嗎?”
沉思中的他,突然問了一句。
江波初聽這個名字,感覺十分熟悉,但想了很長時間,卻是記不起自己在哪裏聽過。
“竹葉青是個女人,她在東三省。”丁老虎淡淡提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