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嘴,你才死了呢!”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差點嚇的泰勒尖叫起來,當她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身邊的江波後,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江波喘著氣翻了下身子,嘿嘿笑道:“老子是精銳中的精銳,一群雜魚還要不了我的命。”
泰勒擔憂的看著江波,哪怕是對戰鬥一竅不通的她都看出來,江波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像精銳,倒像一個隨時都會死去的病殘。
江波喘著粗氣,眼中的血絲此刻散去的差不多了,卻沒有恢複之前的黑白分明,反倒是多了幾分淡黃之色。看起來,就像一個遲暮年紀的老人。
“小安娜,剛才先生打槍的時候嚇壞你了吧?”江波笑著說道,泰勒很佩服他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小安娜輕眨眼睛,道:“要叫我安娜姐。”
江波一愣,才明白過來安娜是進入了另一重人格。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強撐著起身,然後半蹲在地上。
這是個很奇怪的姿勢,有點像田徑比賽上選手起跑前的姿勢,但沒有人家正規,而且搖搖欲墜的厲害。
“幹什麼?”泰勒問道,她總覺的這個姿勢有點熟悉,今天好像在哪裏見到過。很快她反應過來,美麗的大眼睛禁不住睜大,全是駭然。
果然,江波沉聲道:“上馬!”
泰勒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隻好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受傷了,不可能背人,更何況我們還是兩人。”
江波咬咬牙,目光因為身上的疼痛都帶上了凶狠的神色。
“山下的人很快就會就來,你們走的慢,逃不掉的。”
泰勒輕咬嘴唇,明白江波說的是實話。但她不想連累江波,她看的出來,江波背著她們就算逃過追殺,也會很慘的。這個男人從一路從山頂戰鬥到山腳下,又要帶著他們逃回山頂,期間誰也不知道中了槍。他現在需要的是治療和休息,而不是在這個山頭上玩命。
“你走吧,我和安娜藏起來,等待你帶人支援。”泰勒快速的說道。
江波聽著遠處的響動,厲聲道:“上馬!”
“可是…”
“上馬!”江波的語氣愈加嚴厲,甚至是帶上了嗬斥。
泰勒不知所措,倒是小安娜一聲不吭的抱住了江波的脖子,趴在他的前麵輕聲道:“我好了。”
江波點頭,將後背對準泰勒,示意她趕快上來。
泰勒橫下心來,道了聲謝謝,爬上了江波的後背。
就這樣,江波前麵掛著一個人,後邊背著一個人,邁動雙腿朝著山上跑去。
泰勒本以為江波隻是強弩之末,根本撐不了多久。但當江波速度提起來後,她驚訝的發現,這個男人的力量仿佛無窮無盡,越跑速度越快。
山間的瘋狂吹來,將泰勒的頭發吹的四處飛揚。她靜悄悄的趴在江波背上,感受著下方那充滿爆炸力的軀體,情緒複雜難言。
小安娜則是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江波的身上,在江波奔跑的過程中,她始終打量著那張消瘦卻又堅毅的臉蛋。平時的先生,總是笑嗬嗬的,見到美女還會兩眼放光。現在的先生,則是神情警惕,雙目鮮紅似血,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向外散發著無窮的鬥誌。
“先生,我幫你擦汗。”
小安娜用袖子擦去江波臉上豆大的汗珠,然後罕見的笑了一下。笑聲對小安娜幾乎是每天都有的事情,但在另一重性格下,這是從未有過的。
這個有著罕見的雙重性格的女孩,似乎正在發生著不為人知的變化。
嗖嗖!
跑動中,幾發子彈突然從江波身邊飛了過去。
“被發現了,我要加速了,安娜抱緊。”
江波低喝一聲,放在背後的手猛然一托泰勒的屁股,朝著山上瘋狂衝刺。
之前跑動的過程中,江波的手是扶著泰勒的後輩,以防止她掉下來。但接下來的路程必定最為凶險,江波不得已隻好抓住自己最有把握的部位。
泰勒翹臀被襲,隻來得一聲嚶嚀,便被江波的突然加速帶來的寒風灌進口中,說不出話來。
江波暗暗用力,心髒不顧代價的跳動起來,雙腿再次加速,像是著了火一樣瘋狂揮動,整個人箭矢一般竄了出去。
後方逐漸逼近的人,望著前方背兩個人還能跑的像隻兔子的江波,吃驚的差點握不住手中的槍,麵麵相覷的對視一眼,突然覺的身上有些發冷。
莫非,是大晚上見了鬼。
追擊一直在繼續,江波背著人玩命的跑,而且專挑路不好走的地方跑。這家夥的風格向來狂野,哪怕帶著傷也是如此。追捕他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不慎滑一跤什麼的。但他卻無視任何地形和阻礙,無論是尖石還是荊棘,都靠一雙鐵腿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