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沒有察覺到樓上的動靜，依然地爭鋒。
白曉蔓控製不住自己的語氣，“嗬，有沒有選擇你自己知道！”
容敬亭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她的火氣就更大。
她承認，的確是因為有了那個機會，他們才有現在的好日子，才有現在這樣的地位。
但是如果可以，她寧願要自己的女兒啊！
每天對著那個孩子，叫喚著自己孩子的名字，她的心是有多疼啊——
這是在一再提醒她，她的孩子死了，空了一個位置被人頂替上來了！
更重要的是——
“我隻知道，她害得我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地祭拜……”
沒等白曉蔓說完，容敬亭一掌掄了起來——“啪！”
“你打我？”白曉蔓滿臉不可置信。
“你別再跟我鬧了。”容敬亭沉下臉來，“說好了這件事情爛到肚子裏，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我們每年那個月不都有齋戒了嗎？別這麼陰陽怪氣的！”
容敬亭是生怕白曉蔓把這個秘密宣揚出去。
“嗬嗬。”白曉蔓捂著臉，冷笑地看著他，眼裏閃過瘋狂的恨意。
每次提及這個話題，兩人總是不歡而散。
作為一個母親，失去孩子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而容敬亭永遠無法理解，隻覺得她陰陽怪氣，隻覺得她小題大作，隻覺得她把目光局限在當年的事情走不出來，讓他不堪其擾。
她怎麼走得出來？！
要怪就怪容敬亭當年太貪心了！
她甚至都懷疑，容敬亭是不是故意害死女兒，為那個孩子鋪路！
隻是她不敢問，她害怕得到答案，她隻能不斷地發泄自己心裏的那些氣。
所以不能怪她，一切都不能怪她。
就是因為這樣，她真的沒有辦法像從前那樣和他相處，更沒有辦法像媽媽一樣對待那個孩子。
她心裏所有的愛，全給了她剩下的唯一的孩子，她的芷柔。
隻要是芷柔想要的，她一定會為她達成！
“曉蔓。”容敬亭輕歎一聲，牽起她的手，“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我這十幾年來，一直都很配合你吧？你不想做的事，我從來沒有逼你，你要我做的事，我也都照做了。芷寧也一直很聽我們的話，不用容家的資源還反過來幫襯家裏，還不夠嗎？”
“你別說得那麼好聽！”白曉蔓冷笑一聲，“你對她是怎麼樣的，我有眼睛可以看！要不是現在那條路斷了，你敢這樣對她嗎？不敢吧！還有，她是自己選擇學音樂的，你也別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容芷寧是自己選擇學音樂的。
而且她有天賦，有後台，還沒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拿到了國際鋼琴比賽一等獎，又跟著導師出國深造過，名聲響當當，所以才成就第一名媛的名聲——同輩的人都還沒闖出點什麼名堂。
“你行了啊！”見白曉蔓油鹽不進，容敬亭也有些惱怒了，“你也別老是針對她了，她出了名以後給我們家帶來不少好處，你也是知道的。現在就看她能不能嫁到霍家了……”
“你真的要把她嫁到霍家嗎？”白曉蔓有些氣難平，“憑什麼她可以嫁得比我們芷柔好！”
這也是她先前不願出聲勸導容芷寧的重要原因，“那往後我們不得還要看她臉色？”
“她敢？！”容敬亭立即吹胡子瞪眼，“我看她想造反！”
容敬亭平日裏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容芷寧的孝順，把自己說的話奉為圭臬，一一照做，是以這兩天的衝撞才會讓他如此動怒。
“有什麼不敢的？今天她不是走了嗎？”白曉蔓冷哼一句，眼裏閃過一抹詭譎，“我看你做好準備，找多一個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