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發話了,大家才敢站起來。
楚衣在眨眼間恢複如常,臉色平靜地看著安蘭寧,唯有安蘭寧能夠看到她眼底翻湧奔騰的野望,以及那無盡的惡意。
“妹妹,要不你先來?”楚衣一副貼心大姐姐的模樣。
安蘭寧平靜回望,“不了,古代有孔融讓梨,都說要尊老愛幼呢!還是我禮讓姐姐,讓姐姐先來吧!”
這是她們見麵這麼久以來,安蘭寧第一次稱呼楚衣為姐姐。
楚衣聽著這姐姐兩字,再看安蘭寧臉上的平靜,真有一種恨不得用手劃破她臉蛋的衝動!
沒等楚衣回話,男人卻是目光爍然地看向安蘭寧,“剛剛蘭寧怎麼說的?你叫衣衣姐姐,怎麼我沒聽你叫過我呢?”
男人這話狀似疑惑,目光卻是透著無比迫人的氣勢。
安蘭寧看著他,心裏不禁暗道不好。
她總有一種,男人要像那天一樣拿出刀來的感覺。
微啟紅唇,她不想再節外生枝了,但她發現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就像她之前猶豫過的一樣——她到現在都還覺得很玄幻。
她一直想要追查自己的身世,就過麼突然間,她的父親就找上門來了?就把她帶走了?
他真的是她的父親嗎?為什麼她沒有熟悉的親切的感覺?甚至還比不上總統閣下給她的親切感呢!
還有她的母親……
來到這個島以後,她感覺心裏的疑惑更多了,卻無從問起,隻能徐徐圖之。
現在,她沒有機會再徐徐圖之了,她得直接回答!
說出那一聲父親,她就得承認他的身份了。
而她,早已經別無選擇。
她的拖延,根本沒有辦法長久。
既然沒有辦法,那就認命吧!
安蘭寧心下一定,終於出聲,“父親。”
她決定用和他們同樣的稱呼。
男人不甚滿意,但見安蘭寧的模樣,心裏驀然生出幾分索然無味。
擺了擺手,他淡道,“行吧,你們繼續吧!”
楚衣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真的不再開口才出聲道,“既然妹妹禮讓,那姐姐就卻之不恭了。”
她本來還想著好意讓安蘭寧先上台表現一番,免得他們聽了自己的演奏聽不進去她的。
但既然安蘭寧敢讓她先來,那她就不客氣了!
輕邁蓮步上台,楚衣坐在之前陳平所坐的位置上,十指輕放於琴鍵之上。
大家早在不知不覺中坐下,隻等她開場。
紅唇微啟,楚衣早已經選擇好自己要表演的曲目:“接下來鬼火。送給大家!”
鬼火!
竟然是鬼火!
鋼琴史上堪稱噩夢級別的高難曲目,堪稱鋼琴演奏藝術的象牙塔尖!
哪怕是不熟悉鋼琴的人也知道這首經典曲目,不禁有些吃驚。
楚衣這是全力以赴啊!
意識到這一點,越玨嘴角微彎,隻覺得勝利在握,得意地看了一旁的墨青寒,滿意地發現他臉色微變。
墨青寒心裏歎了歎氣,他隻覺得這下子是輸定了。
安蘭寧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反應,微眯雙眼,眸光一閃,眼神緊緊地看著楚衣,等著她的演奏。
她的心裏有些意動——這樣也好,對手強大一些,勝利的果實才特別甜美!
這時,楚衣享受著她的目光,紅唇微彎,勾勒出一抹勝利的弧度。
這場比賽,她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