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吃點飯吧?”

“c,我們回去吧,p有他哥和家人照顧。”

“c,吃點清粥!”

身邊時不時有人來叨擾我們,我隻是呆滯地搖搖頭。

雖然他依然像以往一樣恬靜地躺在床上,但隨時都有可能要走。我的視線根本一點都離不開他。

我動了動嘴,感覺嘴皮黏粘在一起,一時竟難以打開,“我不需要什麼,隻讓我守他到明天天亮。”

我聽到周邊的歎息聲,然後一切聲響都消失了,等我再次返頭望向窗外時,天全黑了。

室內隻聽到氧氣罩裏的聲音、點滴滴落的聲音。

我無力地抬起頭,看到一碗白粥放在身邊的櫃子上,匙子就放在裏麵。我看了p一眼,他依然像剛從手術室送出來一樣沉睡著。

我沒有鬆開他的手,隻是側俯身體拿匙子吃了點粥,常溫的稀稠液體一流入口腔,身體似蘇醒了過來,自動啟動自保裝置,胃部發出饑餓信號,我想隻有吃點東西才能遨過這漫長的黑暗,他需要我,至少現在不能倒下,我要看到他平安。於是把那碗粥喝完。

我捉住他的手,上麵的脈搏依然微弱,淚水無聲的滴落,媽的!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自從老子遇見你,什麼淚都流盡了。

回想自初見到現在一路走過的點滴,我哭著哭著,突然撲哧一聲笑了。

我不知道這一晚的時間是如何流逝的,當我神誌迷糊看了好幾次天後,它還是一片漆黑。

雖然大腦不怎麼轉動了,但是對於屋內發出的一切細小的異動,我都有極高的敏感度。

其間,房門被打開了兩次,一次是p哥;另一次是小軒,他竟然沒有回去,在他即要走出去時,我抓住了他的手,“在這裏陪我吧。”

如是,我可以靠著他纖細的肩膀。

“小軒,怎麼辦,我現在好想和他結婚。如果,”我把看著p的視線移開,“如果他不能闖過,我將會多麼恨自己當時沒有在結婚同意書上簽字。”

“他會活下來的,因為他還有你。”小軒握住我的手,而我握著p的手。

我沒再說話,眼皮很沉重,神思已相當模糊。

“c,醒醒,天亮了。”聽到耳邊有人喚我,我睜開眼,窗外已經亮了,我什麼時候睡著了?

我感覺自己握著的那隻手溫溫熱熱的,趕忙低頭看p,還好,他依然像之前一樣安然睡著。

“他沒什麼狀況吧?”

小軒搖了搖頭,可憐的,他那白皙細嫩的小臉上頂著一對沉重的黑眼圈,“他睡得很安穩。”

我笑了。

沒一會,敲門聲響起,小軒說了聲請進。

啊紅帶著早餐走進來,看他臉上略帶憔悴,看來昨天也沒休息好。

“p怎麼樣?”

“挺好的,”

“你們先洗漱下吃點早餐。”啊紅把早餐放桌子上,走過來扶起小軒。

我俯身撫摸p的臉,他的腦袋,沒關係的,不管你會長睡不醒或是失憶我會照顧你一輩子。隻要你能活下來。

我們正吃著早餐,p哥一臉憔悴地走進來,聽到弟弟一夜平安,臉色稍霽。

他站在我身邊摸著p的腦袋,說:“謝謝你陪著他,c。”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的腦子此時運轉地很遲緩。

“咚咚咚”

“請進。”

“看來他的情況很穩定。”昨天那幾名醫生齊整的走進來,各人麵上表情均較舒緩。

我剛撐著床沿想起身給醫生讓位檢查,卻膝蓋一軟,還好小軒丟下豆漿眼明手快扶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