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你方才那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好。娘親聽到了你們的談話,那醫聖林白手為人古怪,想必會難為他吧?”馬車之內,淩母溫和的聲音響起,透著幾分擔憂之色。
“母親,您實在是太仁慈了,看待什麼事物都用包容的目光。”淩逸微笑著解釋道,“剛才要不是我搬出了林白手的名頭鎮住了他,想必現在你和我早已橫屍郊外了……那壯漢一見到我這匹白駒就起了殺心,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心思。如今隻是將他引到了林白手的醫館小懲大誡,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淩母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同意了淩逸的說法。
“隻恨我身子太弱,習不得武啊,否則,剛才絕對不會放他活著離開。這些終年混跡黑市的人,絕對沒有一個簡單貨色,今日之後,怕是這人就會惦記上我了。”淩逸在心中歎息了一聲。
不多時,淩逸牽著馬車來到了一座客棧之前,領著淩母下車之後,淩母微微一怔:“孩兒,這黑市的客棧,會不會盡是黑店?”
淩逸淺笑著搖了搖頭:“母親你就放心吧!黑市之內就算遍地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這客棧都是極為安全的。”
“怎麼說?”淩母略微一怔。
淩逸便笑著解釋道:“母親你想想這兒是什麼地方?這兒可是黑市!而若是沒有一些實力底蘊,又有什麼人敢在黑市這種地方開客棧呢?或許這裏的費用要高一些,但安全問題是絕對不用擔心的。因為若是有人敢在這兒鬧騰,那可就等於是在和這間客棧背後的勢力結下了梁子,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了。”
“噢,原來如此!”淩母頓時恍然,同時又有些感概,“想不到我兒的思慮竟然也這般深遠了……這些年經營家族企業,苦了你了……”
“母親,這些都過去了,不提也罷。”淩逸苦笑了一聲,可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突然從他的背後響起,將他險些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馬好馬,小兄弟竟然有如此良駒寶馬!”
淩逸按捺住心頭的震驚,轉身看去,就見一位身著青衫手執折扇的青年翩然而立。
這青年麵帶一縷溫和的笑意,劍眉長驅入鬢,一副滿腹經綸的樣子,甚是斯文。
可是淩逸沒有絲毫的大意,因為在他精神觸手的警戒範圍之內絲毫察覺不到這位青年的存在,而若非是他親眼所見,他真的會以為自己活見鬼了。
“尼歐,掃描這個人的信息!”淩逸在腦海中下達指令,尼歐也在瞬間作出回應:“主人,這個人身上攜帶了屏蔽探查的裝備,我無法鎖定,也無法探測。”
那青年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不禁好奇地打量了淩逸一番。
他折扇輕搖,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在下司文公子,見過這位公子,見過這位夫人。”
淩逸心中甚是提防,這個看似溫和的青年卻給了他一種看之不透的神秘感與若有似無的危險氣息,而這種感覺,就連當初那位黃階氣宗的老者都不曾具備。
淩逸不太願意與這個來路不明的司文公子多加糾纏,就立刻拉過了淩母的手,向著客棧之內走去:“母親,舟車勞頓,我們先去歇息一下吧!司文公子,恕不奉陪,還望見諒。”
司文公子一點也不著急,他輕搖折扇漫步其後:“你將那牛三訛到了林白手的醫館,必然令他大吃苦頭,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想必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淩逸腳步一頓,驟然轉過身去,細細打量了司文公子的上下:“司文公子一表人才,居然也幹那偷窺的勾當?”
“本公子可是僥幸撞見了那一幕,實在不忍心這寶馬良駒不日易主,這才好心提醒你一番,你怎麼反倒冤枉起我來了?”司文公子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