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重生--節一(1 / 2)

“嗨,有人嗎?”隻聽到自己的回音在兩堵牆間不住地跳躍回蕩,除此之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剛才還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響動,但支起耳朵仔細去聽時卻又什麼都聽不到了。是幻聽吧,是不是自己快要發瘋了?這個想法讓沈浪有點惶恐。

順著螢光燈發出的微弱光線走回餐廳,頹然坐回到餐桌上,今天已經是第幾天了?感覺好像是才過了幾天,又似乎是過了幾個月。沈浪一邊胡亂地往嘴裏塞著壓縮食品,一邊漫無頭緒地回憶著。

手中剛解凍的壓縮食品捏上去比石頭還要硬,說不上是什麼材料做的,沈浪半天才能咬下一點。但是非常抵餓,半塊肥皂大的一點就能吃飽,味道就像是石灰跟肥皂混和在一起壓縮後再放上好幾年,等到發黴了再拿出來,真正的肥皂也應該比它要美味得多。除了這種壓縮食品外這裏還有大量的存酒,這是沈浪在這裏唯一喜歡的東西。這裏沒有淡水,人體在無水攝入的情況下捱不過三天,這些酒是唯一的水份來源。酒的口感非常醇厚,但酒性極烈,幾口就能讓沈浪醉得人事不知。正因為此,沈浪自從在這裏醒來後都是在這種半醉半醒的狀態中度過的。

這個地方沒有白晝隻有黑夜,沒有生氣沒有將來,隻有無止盡的孤獨和恐懼。除了角落裏的螢光燈發出的一點微弱的光亮,這裏永遠都是一片無邊的黑暗。

胡亂往胃裏塞滿壓縮食品後沈浪趴到桌子上用一把螺絲刀在鐵製的桌子上努力地刻上一條橫杠,用畫杠的方式來記錄自己的用餐次數,以此來推算時間。橫杠已經刻滿了大半張桌子了,用不了多久大概就要刻到桌子底下去了。剛醒來頭幾天自己的用餐還算比較有規律,沒過幾天後就全亂了套了。有時是剛吃完沒多久緊接著就是下一頓,有時則是喝醉酒後睡了好像一個世紀才醒過來又胡亂找東西吃。那些刻畫得密密麻麻的橫扛開始變得毫無意義。

螺絲刀已經很鈍了,沈浪刻了半天才刻上了一條歪歪扭扭的蚯蚓。手摸著桌上密密麻麻的橫杠,真的會有人來救自己嗎,是不是自己已經被所有人遺忘了。一種漆黑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沈浪突然操起桌子發瘋式地砸向牆上,桌子跟牆麵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一根桌腿應聲而斷。

這地方甚至連一隻老鼠或蟑螂都沒有,此時如果能有一隻蚊子飛到眼前,沈浪一定會跟它義結金蘭的。

我真的被這個世界遺忘了嗎?世上的一切都與我不再有任何關聯?這個不時蹦出的想法讓沈浪感到歇斯底裏,卻始終無法把它趕出自己的大腦,此時此地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沈浪開始懷念起自己生命中曾經認識的每一個人,每一個愛過自己,恨過自己,幫過自己,害過自己的人。一個人的世界簡直要讓人發狂,沈浪現在經常會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也記不清多少次對著牆壁說話拍打罵娘甚至拿頭去撞,可能這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吧,或者自己早就已經是精神分裂了?

難道自己就真的這樣一個人束手無策死在這裏嗎。酒再多也有喝完的一天,或許等不到那一天自己就已經一頭撞死了吧。

這個基地已經被沈浪探索過不知道多少遍,這似乎是一個廢棄的地下實驗室,麵積不大。除了那些叫不上名稱的儀器設備,在這裏數量最多的就是在一個大房間裏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冰冷的櫃子。櫃子在房間裏沿著過道排成兩排,每排十二個,裏麵裝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個個的人。隔著密封的透明玻璃能看到裏麵那一張張覆蓋著白霜的麵孔,不知是死是活,有男有女,都是青壯年。

每個櫃子的右上角都放置著一塊小銘牌,銘牌上記錄著櫃子主人的一些基本信息。

沈浪知道N天前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左排第三個打開著的就是曾經屬於自己的櫃子。櫃子的銘牌上寫著:

姓名:沈浪

性別:男

年齡:28

職業:化學工程師

看樣子自己是唯一醒過來的一個。

桌腿是鐵製的,沈浪拿起剛剛砸斷的那根桌腿,走到一具櫃子前準備開始飯後運動。

眼前的櫃子中是一個女性,借著螢光燈的微弱光芒,隔著玻璃能看到她的臉上罩著厚厚的一層白霜,看不出什麼容貌。沈浪最近幾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和這個櫃子較勁,櫃子的門上玻璃上已經布滿了無數的刮痕,這些都是沈浪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的勞動成果。但是不管沈浪如何努力也隻能是增加一些刮痕,那些櫃子設計得天衣無縫,嚴實得幾乎連根針都插不進去,連那層透明玻璃都堅比金石,估計就算自己手上有把槍也不一定能射碎它。

沈浪把桌腿的一端用錘子砸平,用力地塞進櫃門一側連接處的一道裂隙中,這道裂隙也是沈浪這幾天不懈努力的成果。沈浪希望能從這裏打開突破點。

沈浪全力施為之下,桌腿已經被彎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但櫃門還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沈浪有點惱怒,手上又加重了力道。

隻聽一聲清脆的咯蹦脆響,手上感覺突然一下子空了,全身的力道沒有了支撐點,沈浪猝不及防之下一頭狠狠地撞在了櫃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