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味道怎麼樣,香不香。”
原來這家夥是裝睡。
雖然心中百般不舍,但考慮到自己初來乍到,心裏還有幾百個疑問在急切地期盼著答案。為了今後的日子著想,沈浪還是決定把自己來之不易的與美味親密接觸的機會貢獻出去。故作大方地把手伸了出去:“烤得還不錯,給你吧。”
下一個瞬間沈浪就看到自己的手裏已經空了,兔腿像是瞬移到了四眼的嘴裏。這家夥正急切地往自己嘴裏塞,咀嚼得津津有味,生怕沈浪反悔似的。
看著本應與自己融為一體的兔腿被四眼蹂躪,沈浪心裏簡直生不如死。希望他別被噎死,自己剛來第一天可不要弄出人命。沈浪惡毒地想著。
誇張地打了一個飽嗝,心滿意足的四眼鏡片後的兩隻小眼睛看上去更有神了。“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那種鬼地方去的?”
“我也不知道,我一睜開眼睛就在那兒。”
“說了跟沒說一個樣。”
“我是真的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
“什麼哪一年,現在是我來到這裏的第二年。”
沒聽過有人這麼回答的,沈浪隻有耐下心來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現在是公元二零幾幾年了?”
“你在說什麼,什麼元不元的?”
沈浪隻有幹瞪眼,難不成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四眼其實是個弱智?沈浪隻好換個問題。“這裏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這裏是雷鳥營地啊。”
“雷鳥營地?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每個人都有槍?城裏其它的人呢都到哪裏去了?”
“什麼其它人,這個地方就隻有我們,沒有其它人了。”
“怎麼可能,這麼大的城市,難道所有人都死光了?”
四眼在眼鏡後翻了翻白眼,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沈浪。
沈浪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這真是個死城?自己的家人朋友呢?他們又去哪了?
“那你們哪來的槍,為什麼每個人都有槍?”沈浪看了一下四眼身後的槍,那是一把M16A1,保養得還算好,工程塑料製成的槍托看上去已經有點老化了。四眼纖細的身材配上長長的槍身顯得有點滑稽。
“沒槍難道在這裏等死啊。你這人問題還真怪,你不會是失憶了吧?或是腦子讓門夾了?”
失憶?沈浪愣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都能很清晰地回憶起來,可偏偏記憶裏的東西又跟這個時代這個環境半點吻合不起來。
自己跟這個四眼完全話不投機,就像一個白癡和一個傻子在對話。
“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難道你和我一樣一醒來就在這裏?”
“你在發什麼夢,誰會跟你一樣一覺醒來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我是跟我族人一起遷徙過來的。半路上我們遭到了那幫怪物的襲擊,隻有幾個人活了下來,胡風大哥收留了我們,胡風大哥就是那個大胡子。”
“你說的怪物是什麼。”
“異種啊,你不知道異種嗎,這裏到處是他們的天下。”
“異種?”
“就是那幫除了好事不做其它什麼都做還專吃人的怪物了,你連異種都不知道?難道你真是個白癡?”
我們之間肯定有個人是白癡,但那個人絕對不是我。沈浪心中暗道。
“你說他們吃人?”
“他們什麼都吃,包括人。我的父親母親,還有兩個哥哥都是被他們吃掉的。”
“哦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麼問的。”
“沒什麼的啦,說不定有一天你也會被吃掉的。”
沈浪差點咬到舌頭,倒是頭一次聽說還有這麼安慰人的。
“謝謝。”沈浪麵無表情地一點頭,“他們什麼樣子,從哪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