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裏,一陣箭雨從戰士們的背後從天則降,慘呼聲不絕於耳,一個又一個的戰士中箭倒下,中箭的戰士身上無一例外插著一支或幾支齊根而沒的羽箭。
“注意背後,背後有人偷襲。”裏奇蒙德中尉的聲音大喊著。戰士們紛紛轉過身去尋找敵人的蹤影,就這麼一會兒又有幾個戰士身中數箭轟然倒了下去。
“在天上,敵人在天上。”有人大喊著。
德瑞克抬頭向天上望去,今天的夜空雲層很厚,沒有月亮,隻有據點的探照燈照亮著部分夜空。有幾十隻巨大的動物正悄無聲息地飛翔在據點上空,每一頭動物上都有一個人影正在彎弓搭箭,無數的羽箭正自上而下射向擠作一堆的人類戰士。還不斷地有新的動物飛翔著從據點另一頭的斷崖下方升上半空加入到戰團之中。
那些飛翔的動物是一些一身白羽的獅鷲和色彩斑斕的角鷹獸,獅鷲和角鷹獸都在阿卡狄亞星的影像介紹中出現過,它們是大型的飛行動物,足以承載一個人的重量飛行。以前所有的人類都以為這種凶猛的獅鷲和美麗的角鷹隻是存在於傳說之中,到了阿卡狄亞星之後,人們才認識到它們竟都是真實存在的。
獅鷲有著肥胖的身子和一身潔白的羽毛,很難想象這種肥胖的動物是怎麼飛到天上去的,而且還能在背上載人。獅鷲的性格凶猛,巨大的鳥喙和鋒利的爪子都是致命的武器。角鷹獸則性情較為溫順,但飛行速度極快,極適合於偵察飛行。
人類戰士們聚集得過於密集,在箭雨的突然密集打擊下傷亡慘重,驚魂初定的戰士紛紛掉轉槍口朝著天上射擊,無數羽毛雨點似的紛紛從天上落下,有幾隻獅鷲和角鷹獸被彈雨擊個正著,巨大的身軀中彈後悲鳴著從高空摔落,砰的一聲濺起滿地塵土。
有幾個隨著坐騎摔落的亞述空騎士並沒有墜亡,落地後立即起身拔出隨身武器向著人類戰士衝過來,他們都在衝擊半途上被強大的火力撕成了碎片。有幾個似乎在掉下來時摔傷了腿,於是原地彎弓搭箭繼續向著人類戰士射擊,他們的攻擊遭到了猛烈的還擊,連同身邊受傷的獅鷲或角鷹一起被打成了篩子。
掌握了製空權就掌握了戰爭的節奏。亞述的空中騎士們始終保持著自上而下的密集火力,從他們手中射出的每一支箭都有著黑漆漆的烏金箭頭,箭矢毫不費勁地穿透人類的機甲或裝甲,無情地收割著人類戰士們的生命。人類戰士們一邊四散奔逃著一邊舉槍還擊,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轟然倒下,曾經認為堅不可摧的機甲和裝甲再也難以帶給他們安全感。
隨著人類戰士的四散奔逃,入口處的防禦瞬時被瓦解,無數的亞述騎兵從通道處衝進據點。從騎兵們手上射出的不再是普通的箭矢,箭頭閃爍著黑色的光芒穿透機甲,又紮進一個又一個人類戰士的軀體,地麵的亞述騎兵們也全部改用了烏金箭。
人類戰士終於明白過來,剛才亞述戰士一波緊接著一波的自殺性攻擊隻不過是誘敵加示弱,他們付出數十具同伴屍體的代價,隻是為了從正麵吸引人類的注意,把據點中所有的人類戰士聚集到一起,以使他們的同伴從背後發起致命的攻擊。
一個戰士的機甲被箭矢穿透,箭矢穿透機甲後又射穿了裏麵戰士的大腿。戰士的大腿受到重創,腿部的傳感器接收不到動作信號,機甲單膝跪倒在地上。身旁的一個機甲戰士伸出手去扶他,卻被一支從天下射下的投槍貫穿了身體,把他牢牢地釘在地上。
“中尉,中尉戰死了。”跪倒在地的戰士哭喊著,瘋狂地朝著天上舉槍射擊。
“我要殺了你們,有種的下來決一死戰。”裏奇蒙德中尉的死激起了戰士們同仇敵愾的決心,剩餘的戰士們紛紛舉槍猛烈射擊,有幾個戰士操縱起據點中的高射機槍拚命向著天上還擊。不時有亞述空騎士的坐騎被子彈擊穿,和他們的坐騎一起慘叫著從空中跌落。
人類戰士的兵力和火力都不占優勢,又遭到來自地麵和空中的雙重夾擊,同時來自天上和地下的箭矢令人防不勝防,不斷有戰士慘叫著倒下,繼續原地負隅頑抗隻能是被逐個殲滅的命運。
“我是德瑞克少尉,所有人聽我命令。所有小隊分兩組交叉掩護後撤,撤退到軍械倉庫。”德瑞克大聲喊道,“雙數小隊先撤,單數小隊掩護,三十秒鍾後輪換。”
零點帶自己去過的那個軍械倉庫占地麵積頗大,足夠容納所有的戰士,那個倉庫是山洞改建的,一旦退入那裏,亞述人則空中優勢盡失。隻要死守住洞口,亞述人空有空中優勢也隻能幹瞪眼。
有了主心骨後戰士們不再慌亂,以小隊為單位分成兩撥邊戰邊退,德瑞克跟在一支小隊身後退至山洞口附近,卻發現零點不知什麼時候早就已經撤到了山洞裏,正朝著自己揮手。
“我已經呼叫增援了,基地馬上會派援軍過來的。”
零點說的是廢話,每一個據點裏都安裝了幾十部電子自動攝像眼,這些電子眼會24小時同步把影像資料傳送回基地,在據點遭襲的第一分鍾起,基地肯定就已經注意到了這裏的戰事。隻是這個據點處於禁飛區,無法空中增援,等地麵增援部隊趕到起碼要一天一夜。也就是說在這一天一夜裏麵,想活命必須要靠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