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河穀--節十(2 / 3)

“我有異議,我抗議,我連亞述人的鳥語都不會說,怎麼可能彙露什麼情報給他們。再說我跟這個德瑞克又不是很熟,我跟他絕對不是一夥的。我是投降的,不是投敵,你們可千萬別搞錯了,可千萬不能冤枉好人啊。”零點大喊冤枉,急急地辯解道。

“帕特裏克克拉克泄露情報的音頻已被破譯,以下是錄音回放。”

喬納森對身邊的一個軍官作了個手勢,軍官伸過手按下了桌麵上的一個按鈕。庭上立即響起了零點清晰的聲音。

“你先往前走幾步。。。。。。現在後退。。。。。。。。現在翻一個跟鬥。。。。。。。。嗯,很好,現在把你的頭伸到屁股底下,把褲子咬下來。”

錄音才放到一半,審判席上一個軍官已經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零點卻是聽得臉色煞白,哆嗦著小聲對身邊的德瑞克道:“死定了,這下死定了,這下可被你害死了,你還不趕快幫我澄清,我跟你可不是一夥的。”

“我現在是投敵戰犯,你覺得他們會相信我嗎?”德瑞克小聲道。

“帕特裏克克拉克,你可還有什麼話說。”錄音已經放完了,喬納森那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我真是投降的,不是投敵的。”對於泄露情報零點已無話可說,隻好拿投敵辨解。聯邦軍隊中,如果在戰鬥中遇到戰局確實對我方不利,而又無法扭轉的情況下,一線戰鬥人員是允許向敵人投降的,投降並不會成為個人軍事生涯中的汙點,隻要在戰鬥中表現勇敢,就算是投降了也還是戰鬥英雄。而投敵則等同於叛變,不論在何種情況下這都是不允許的。

投降和投敵雖隻一字之差,待遇卻是天壤之別。

“帕特裏克克拉克,你泄露情報及投敵證據確鑿,罪名成立,即日起發配至地球,刑期五年,立即生效。”

一記冰冷的槌響回蕩在小小的法庭中,五個人的命運已被無情地敲定。

整個過程中蘭帕德一直坐在審判席最中間的位置鐵青著臉,一言不發,這個時候蘭帕德忽然說話了。

“斯科特教官,你還記得我蘭帕德嗎?”

“我當然記得,那個手雷都拿不穩的蘭帕德。”斯科特依舊麵無表情地道。

蘭帕德忽然輕輕笑出了聲,道:“哈,我永遠記得,你是我的第一個教官。那時我還是個菜鳥,投彈訓練中我投出的手雷被樹杈彈了回來,冒煙的手雷就在我腳下,我急得滿頭大汗,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是你一把抓起手雷扔了出去,但半空中爆炸的手雷還是炸傷了你的臉,還差點炸瞎了你的眼睛。”

“我仔細看過卷宗,我想對你的調查可能還不夠細致,這裏麵還有很多細節沒調查清楚,我們還需要更全麵的調查。斯科特你還有什麼要說明的嗎?”蘭帕德兩眼看著斯科特詢問道。

蘭帕德的話讓德瑞克和零點心裏又驚又喜,原來斯科特還曾經是蘭帕德的教官,兩人還有這麼一段故事。蘭帕德在這種場合把這麼段舊事重提上來,顯然是不忘舊情,想給斯科特一個洗脫罪名的機會。羅傑和霍克這兩個生化戰士似乎對發配到什麼地方都無所謂,德瑞克和零點則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四道充滿希冀的目光齊齊聚焦到斯科特身上。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地獄,我想那一定是為我們這些人準備的。”

斯科特這句話為這場庭審畫上了句號,也把德瑞克和零點最後的一點希望敲得粉碎。

被流放的戰犯一般要被帶到星際戰艦或運輸艦上後再實施流放程序,德瑞克的運氣好得到了家,或者說是倒黴得到了家,第二天基地剛好有一艘星際運輸艦回航。這艘運輸艦將把在這裏戰死的聯邦子弟的遺體或遺物運回各自的家鄉,他們生龍活虎地來到這裏,又安安靜靜地離開。可以想象,一旦這些戰死者的家人接到陣亡通知書,聯邦勢必又將掀起一輪新的反戰高潮。

第二天一早,五個人就被一小隊警衛押送到了星際運輸艦上,自此德瑞克徹底告別了阿卡狄亞星之旅。

五個人將在這裏被實施流放。

零點正在跟警衛們套近乎,零點的嘴皮子功夫正被充分地發揮出來,半天下來已經開始跟幾個警衛稱兄道弟了。此刻零點正勤快地給新認的兄弟們遞上雪茄點上火。又閃到領頭的獄警頭子身邊,拿出一盒包裝精致的雪茄遞到對方麵前,零點輕輕地將精美的包裝盒打開一個角,不動聲色塞進獄警頭子的懷裏。德瑞克看到雪匣盒之中排列著整整齊齊的雪茄,但中間的位置少了一支,原來放雪茄的位置上綁著一個烏黑閃亮的箭頭。獄警頭子不動聲色地用手在懷裏掂量了一下,滿意地吐出了一口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