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武道:“你們地莊人都是些老頑固,未來的世界裏,未來的草原上,摩托車終要替代馬。十三太保是附近十幾個村子祭祀敖包的地方,在你的管理之下,顯然毫無用處,要是給了我們,一年的收益足以養活你們地莊兩年。”
付得山喝道:“劉全武,十三太保是我們地莊的地盤,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無論我們怎麼管理,那始終是我們地莊的事,不勞你這個惡霸瞎操心。你進草場無故殺羊,還拉回韓家寨,簡直霸道之極,今天不說出個道道來,我決不放過你。”
劉全武哈哈大笑,扭動著身體,左轉右轉,像在跳舞一樣,樣子滑稽已極,引得身後四人也跟著一陣大笑。劉全武笑完後說道:“你要道理,我劉全武從生下娘胎來,就從來沒講過半點道理。你今天既然來了,就留下來聽我慢慢給你講道理吧。”說完打一手勢,身後的幾個人都向付得山圍將過來。
付得山此時,反而冷靜異常,他看都不看那幾人,隻向劉全武道:“聽說你是個好拳腳的人,我放了半輩子馬,倒要看看你的鐵拳能不能鬥得了我手中的馬鞭。”
劉全武明知他是有意挑釁,仍然忍不住要親自出手,好讓付得山見識一下自己的真功夫。他向那幾人說到:“你們且先退下,我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付得山更不搭話,下得馬來,揚起手中馬鞭“啪”地甩個震天價響,傲然說道:“你盡管過來吧。”劉山武“啊呀”一聲怪叫,撲將上來。付得山隨手向他身上甩了一馬鞭,他放馬二十餘年,於這馬鞭自然運用得得心應手,在騎馬追趕離群之馬時,需要一手執鞭,一手引韁,於時機適當時出手,時間一長,一手軟鞭技法,便在潛移默化中形成。他心中了然,萬不可讓劉全武傷著自己,自己卻也不可傷了他,萬一傷了他,後麵的四個人都會逼將上來,自己便絕難脫身了。劉全武不想在自己小弟麵前丟臉,快速移動腳步,幾次三番揉身欺進,總因忌憚他的馬鞭,沾不得半點,空有一雙鐵拳,卻一時毫無用武之地,不免心下著急。突然改用腿攻,腿比臂長,力量涉及範圍便大了些,隻見他猛然踢出一腳,隨即擰身又是一腳。付得山急忙向後滑步,隨手又是一馬鞭,“啪”地聲響,清脆異常,引起山穀回聲。兩人鬥了良久,劉全武始終奈何付得山不得,又過數招,劉全武心想若再打他不倒,手下的幾個弟兄都會小看了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如先挨他一馬鞭,再給他一記重拳,以自己的神力,不愁他不倒下。他有思及此,突然欺身上前。付得山見他不管不顧隻是一味向前,早就識破了機關,後錯一步,馬鞭甩向劉全武腰際。劉全武並不閃躲,硬接了這一鞭,但總算身形已然欺進,於是用盡力氣,突發一記重拳,擊向付得山麵門。若中此拳,付得山定然被打得鼻口出血,昏厥過去,隻見他驀地轉身,堪堪躲過攻勢,馬鞭“啪”地卷在劉全武脖子上,他不等劉全武定住身形,用力拉住馬鞭,身子轉向他背後,緊緊勒住他的脖子不放,將他製服。
傍邊的四個人,大驚失色,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怎生是好。劉全武倒很鎮定,說道:“你可以走了。”
付得山笑道:“這下是僥幸取勝而已,我拿著馬鞭對付你的拳腳,實在勝之不武,你倒不必放在心上。隻是這樣便走了,我付得山怎對得起地莊的男女老少,你進我草場,殺我羊隻,須得跟我去趟地莊,才好有個交代。”
劉全武大笑道:“你忒也過分了,你看看身旁,盡是我們韓家寨的人,放你走已經是給足了你麵子。還要帶我回去,我隻須一個眼神,他們就會將你圍住,你自己都難以脫身。”
付得山說道:“你別忘了,你還在我手上,我隻須用力一勒,你就會沒命。我見你也是條漢子,跟我回去,我擔保地莊人不會為難你,我隻要一個交代而已。”
劉全武道:“你別太異想天開了,我不信你敢把我勒死,還是自己先走吧,那韓樁子你帶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付得山看著旁邊的幾個人,並不說話,心裏思謀著如何才能將劉全武帶回去。隻要把劉全武放到花腰馬背上,自己上馬便跑,量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追不上,但是那花腰馬身上還馱著昏迷的韓樁子,不知道花腰承載三人是否會奔跑吃力,且不管它,隻要上了馬,不行就把韓樁推下來。他緊緊勒住劉全武的脖頸,慢慢靠近花腰。那四個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好慢慢逼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