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語:烏雀三繞樹 孤苦依誰枝 】
星期天一早,大家都已睡醒,卻還沒起床。樊星宇突然長歎一聲,悠悠說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林悠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樊星宇問道:“星宇兄為何有此一歎?”
樊星宇看著他,搖頭道:“此事說不得。”
林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說道:“既然說不得,那就別歎出聲來,凡人瑣事,空做呻吟,擾人清夢。”
樊星宇道:“對不起,是我不對,哎!”他說著又歎了口氣,續道:“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
林悠氣得半死,啊地大喊一聲,把被子蒙在頭上,不再聽他呻吟。
發呆聞言哈哈大笑,笑聲一直持續了大約兩分鍾,險些窒息身亡。樊星宇望向發呆,問道:“你笑什麼?”
發呆道:“林悠說你凡人瑣事空做呻吟真是一點不錯,你看此時既不是黃昏,此屋也大有人在,你這個假詩人也是容光大好,了無淚痕,你說你這不是無病呻吟嗎?”
樊星宇怒道:“發呆你小子吃了什麼藥了,你和林悠一定是吃錯藥了,你們都來針對我,我哪裏惹到你們了?”發呆見他真生氣了,便不再說話,拿起放在枕邊的《道德經》來看。樊星宇出了會神,又回過神來,沒事可做,說道:“發呆。”發呆應了聲。
樊星宇道:“你說我要是把這場戰役堅持打到底,不去計較得失,我屢敗屢戰,我是不是很勇敢?”發呆知道他是在說追胡情一事,此事目前還是個秘密,自己不便說破,說道:“你這是以有用之身做無益之事,著實傻的可愛。”
樊星宇似有所悟,點頭道:“說的有道理,不過你弄錯了一點。”發呆道:“哪點?”樊星宇道:“你弄錯了我這並不是有用之身,你說我這身體有什麼用,要說有用的話,可能也就是追追姑娘,談談戀愛吧。”發呆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完後就會明白你是在做些什麼事了。”樊星宇拍掌叫好,舍眾也都響應起來,紛然叫好。
發呆道:“這是一個笑話,一個關於獵人和熊的笑話。話說從前,長白山下住著一個獵人,獵人武藝精湛,槍法不凡,一日上山打獵,遇見一熊,於是乎和熊大戰了三百回合,不幸戰敗,被熊摁倒在地,**數回,滿意離去。獵人落拓而回,心中不忿,發憤圖強,苦練技藝,凡十年而成神劍,功滿出山,便又去找熊報仇雪恥,不料又被熊打敗,又遭**。獵人羞憤而返,三年找尋秘籍,七年苦練劍藝,十年又成神劍,在長白山遍尋幾遭,終於見熊,一人一熊遂又打將起來,獵人不幸又遭敗績,又被**數次。獵人回去後,總結了多次的教訓,苦研出一套神功絕學,功成之日,又去找熊算賬,那熊卻看著獵人笑笑不屑道:‘你這廝還上癮了?’”
宿舍裏眾人聽後都哈哈大笑起來。發呆道:“獵人百折不撓,矢誌不渝,其勇氣和精神,誠然可嘉,而終於不敵狗熊,至於幾番遭辱,真是一個樊星宇!”
樊星宇思考良久,似有所悟,唯唯點頭道:“這獵人和我真是有些相像,我說我這些天老實覺得不對勁,幹啥事都力不從心的,還幾次遭辱,原來是被這獵人搞的,發呆,你小子聽著,你要把這故事給我改了,改成獵人辱熊,知道嗎?你小子不改我就和你絕交。”
發呆心想這家夥果然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長歎一聲,說道:“好,我改。”說完理也不理其他人,自顧看書了。眾人都感莫名其妙,見發呆看書了,也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樊星宇哈哈大笑三聲,起身穿衣,整理完畢後,又浩然長嘯三聲,聲音悲壯,他長嘯完畢,轉身走出門去,有“千萬人吾往矣”之決絕。
當天晚上,樊星宇回到宿舍來,見宿舍裏隻有發呆一人,其他人都吃飯去了。樊星宇麵無表情,冷若冰霜,堅持良久,終於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