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淩笑道:“你別隻顧著哭,你說的明白些,我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索雅邊哭邊道:“你還在那裝蒜,我被你背過山來,你想做什麼都做了,你說,你是不是趁我昏迷,對我做了什麼非禮的事情了?”花淩這才明白過來,來不及說話,大笑起來。
索雅道:“色狼,你笑什麼?”拿起一塊石子就扔了過去。花淩躲過石子,強忍住笑,說道:“我這色狼要想非禮你,幹嘛非要等你昏迷了再非禮,以我花淩的手段,別說是你,就是田浩婦人的房間,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誰能擋得住?”
索雅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卻不肯服輸,依然道:“無恥,你這大色狼,我不要你送我回家了,我要一個人走回去,省的見了你惡心想吐。”花淩道:“你當我很喜歡送你回家麼?我是見你一個姑娘要隻身走幾十裏路,路上野獸良多,現在又匪禍不斷。若不是瞧你可憐,我才懶得管你呢。”索雅道:“那你就不必管我了,我的生死與你有什麼相幹,幹嘛還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又不是我求你送我回家的。”
花淩心想要不要把朱家營子已經被土匪屠村之事說出來,以免她回到家後又陷到另一個深淵,不說出來她一定會以為自己有什麼不良企圖,說出來又恐她不信,一時間主意不定。索雅道:“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沒話可說了,我就最討厭你說大話的無恥摸樣,把自己當成是神似的,好像很偉大,其實也不過如此。”
花淩決定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自己也不送她穿越大漠了,省的一路上多生口角,自己隻在暗中護送她一段路程,等到了安全地點後再回地莊去,於是說道:“好了,我就不送你了,免得你老是猜忌我的偉大,你一個人要多加小心。”索雅道:“你當我一個人就回不得家了麼?我這就走給你看。”說著氣衝衝的轉身就走。花淩看她走遠了,也轉身上山。
索雅走了一段路,回頭張望,再也看不見花淩的人影,心想:“如此小心眼兒,還自稱什麼當世英雄,真是恬不知恥。”一個人一邊生氣一邊走路,卻也沒遇到什麼危險,隻是心中害怕天一黑,不但行不得路,還有可能遇見鬼怪,於是趁天還沒黑,匆匆而行。
在大漠之中,步行極為難堪,非有相當體力,無論如何穿不過。初時索雅因歸家心切,又害怕天黑,匆匆趕路,加之生著花淩的氣,倒也步履輕盈,尚未感到疲倦。待到時過正午,太陽如火,曬的大漠亦如燒紅的鋼鐵,酷熱難當,比起走路更耗體力。索雅漸漸不支,雙腿有如灌了鉛般,直累的香汗淋漓。隻是眼看著太陽往西麵沉下去,害怕很快就會天黑,隻好硬撐著走下去,心中把花淩恨到骨子裏麵,如果他在的話,自己就不必這麼擔心了。一個人走到一處斷脈頂上,那斷脈本是一叢石壁,因為年久被蝕,石質變軟,被風吹的外貌怪異,老遠看來,有如一排老人牙齒一般。
索雅向下看去,斷崖高有三四丈,長可十餘裏,這種情況,跳下去是不可能了,要過這山脈,非得繞道才行,可是如此一來,時間難免耽擱,想在天黑之前趕回家去可就困難了,正遊移不定時,忽聽得身後有些聲音,她急忙轉身看時,見有幾十隻狼正對她眈眈相視。索雅嚇得花容失色,不禁連連後退,退到了崖邊,再也不敢向後退去。見這群野狼,有二十幾隻之多,個頭雖不甚大,那神情卻遠比草原上的狼凶狠。
索雅來不及哭,蹲下身來,想撿兩塊石頭防身,卻見一隻狼躍躍向前,便也不敢蹲身,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那隻狼見她不動,不但沒有取消攻擊,反而大膽向前,一步一步越走越近。索雅閉上眼睛,再也不敢看它,心想花淩要是在就好了,自己可以什麼都不用管,現在還要想自己是被狼吃了好呢,還是跳崖摔死的好。
隻聽“啪”地一聲槍響,那隻狼倒地身亡。索雅睜眼一看,見花淩傲然站在自己身邊,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衣角,問道:“是你麼?”花淩笑道:“不是我。”
索雅聽出是他的聲音,心下稍安,又指著那些狼委屈地哭道:“它們想吃我!”花淩又笑道:“別擔心,它們要敢吃你,我就吃了它們。”說著端槍打出幾發子彈,把那些狼打中了三隻,打死兩隻,另一隻傷在前胸,一時不得就死,痛的哀嚎連連。
後麵的狼一起向前逼近過來。花淩道:“好些畜生,倒懂得抱團。”又開槍打死一隻狼,心下忖道:槍裏隻有十幾發子彈,如此下去,等子彈用光時,隻好肉搏,那就不好保障索雅的安全了,向後麵看了一下山崖,覺得也不是太高,下麵全是沙子,跳下去不會摔死,忙回頭抱住索雅向下跳去,他想到自己一定要先落地,可以不使索雅摔傷,於是抱著她轉了個身,自己先摔了下去。索雅被他抱著,大驚失色,把眼睛一閉,跟著摔下去,卻被一隻狼咬住了褲腳,那隻狼竟也跟著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