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默和宿婉的婚事就定在三天後,蘇淺棠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急,到底是荀默急著娶還是宿婉急著嫁過來?蘇淺棠說不清楚,但是總歸是可憐了遠在深宮裏的那位懿妃。

他們的關係太亂,自己是怎麼也說不清楚的。

不去想不去聽,蘇淺棠就打算這樣和那兩個保持距離,在這安安分分的過一輩子好了。

歎了一口氣。

到底還是有些事,是自己忘了的。拖著也不是辦法,再一次歎了一口氣,小采那裏自己也不能一直不去給一個說法。然後就悠悠的出了門去。

王府裏是有地牢的,蘇淺棠不知道當初建王府的人是怎麼想的,不過既然管家都說關到了地牢,那自然就是有的,本來官家也是執意要跟過來的,在蘇淺棠的各種勸說下,還是讓她一個人來了。地牢的位置很偏僻。偏僻到蘇淺棠從來都沒有注意到王府裏有這個地方。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有自己也不可能注意到,自己在王府除了在竹雨軒那幾個地方帶著,也就沒去別的地方了吧。

門口有兩個侍衛,也是見過自己的,所以也沒有等蘇淺棠亮出身份就直接讓她進去了。

蘇淺棠怯怯的往裏麵看了一眼,昏暗,潮濕,或許用這兩個詞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自己應該不會有一天來親自體驗這個地方吧?蘇淺棠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還是不要多想的好。

緩步走了進去,地牢裏的景象是更嚇人的,隻有幾盞幽幽的燈火,昏暗的燈火下,映照著一排排的牢房。

“怎麼這麼大?”蘇淺棠有些不解,牢房裏堆了很多的幹草,還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不知道繞過了多久,自己終於是見到了小采,衣服還是那天的衣服,她的臉色有些嚇人,蘇淺棠輕輕的喚了一聲“小采?”語氣裏有一些不確定。

不知道為什麼,蘇淺棠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她什麼,不知道是什麼心裏在作怪。就是覺得錯的都在自己。明明自己可以做的更好的。可就是......

“王妃!”

小采那一瞬眼睛裏都充滿了亮光,可是蘇淺棠知道,自己今天就是親手來熄滅這束亮光的。

“宴哥哥他......在哪裏?”向蘇淺棠的身後張望了許久,也許是沒有見到她想見的人,她這才收回視線,有些不解的望著蘇淺棠,眼神充滿了不安,就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一樣。聲音裏也有了不少的顫抖。“宴哥哥......在哪裏?”也許是覺得蘇淺棠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小采又小聲的重複了一遍。

“對不起......”得到的回答也很小聲,但是這次她是完全的明白了。“他......死了。”蘇淺棠補上了後半句話,沒有說原因,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因為小采此時也是聽不下去的,蘇淺棠看著她眼裏的光一點點的暗下去,自己卻隻能在這裏看著。

“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小采突然間伸出手就揪住了蘇淺棠,“你說過的,你說過的。”她的嘴裏不斷的重複著這四個字,一邊說還一邊搖晃著蘇淺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