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過了一分鍾,怎麼連個人影都沒了。
她匪夷所思的垂下頭,精神有些恍惚,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舉動,當手快要觸碰到破碎的玻璃上時,一隻手驀地伸了過來,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伴隨一股風,陌生的味道撲鼻而來。
她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到距離自己一兩米的地方,安辰逸發出低緩略帶警告的聲音:“把你的髒手從她身上拿開。”
他擲地有聲的聲音仿佛能怔住所有的場合,原本窸窸窣窣的聲音隨著他的話語消失殆盡。
雖然說得是中文,但所有人的視線還是朝這邊看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茫然。
溫弦聞言,付之一笑,拉著沐惜雪站直了身。
像是沒有把安辰逸放在眼裏一般,輕拍了拍她的肩,“以後這種玻璃.....”
“有些話,我隻警告一遍——”隨著話音落下,他便抬起了手,狠狠的往他的臉上甩了過去。
這一拳來的毫無征兆,讓溫弦頓時措手不及。他連退幾步,撞在沐惜雪的身上,因為眼前一片灰暗,他摸索著找到一個支撐點,才站直了身。
感覺到下顎有些濕潤,他隨手擦了一下,然後視線掃過手指時,才看到深紅色的血漬。
他抿著唇,掀起眼皮看向他,然後略帶輕蔑的笑了一聲,“你就是這樣關注你未婚妻的?”
“我怎麼管,還沒.....”
話音未落,他的後背就傳來一陣刺痛。
因為一時熱血,他剛想罵回去,就看到身後的安海昌使了個眼色,然後低緩的說:“人家父母在這。”
他是因為吃醋才動手打人,但是在別人眼裏,這可是無理取鬧。
人家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人,才不會願意她跟一個暴力的男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聞言,他才漸漸的回過神,用眼睛的餘光掃遍了整個宴會廳。
到了眼前,他才發現,柳梓衍已經站在了沐惜雪的身旁,輕拍著她的肩,笑容溫和的說著什麼。
“人家的唯一一次訂婚宴,就被你這麼搞砸了。”安海昌哀怨的皺起了眉,然後有氣無力的在他的後背打了一拳。
安辰逸這才恍然大悟,瞪大眼眸看向了他。
原來是來砸場子的,而且想利用沐惜雪來讓父母變心。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安辰逸整了整衣服,邁步走到柳梓衍麵前,率先低頭認罪:“抱歉,剛剛是我失態了。”
柳梓衍茫然的轉頭,看到安辰逸後,嘴角還是保持著剛剛的笑容,“沒事,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先開始吧”
——
整個宴會廳的電,在同一時刻滅了下去,縱使所有人都知道這種場合的等都會滅,但他們還是變的有些驚慌失措,這時,台上的吊燈開始發出了淺淺的燈光,照在台上顯得有些突兀。
宴會廳寂靜無聲,賓客的視線紛紛朝台上忘了過去。
黑色的正裝,額前的頭發捋到了腦後,兩手抓著麥克風,表情顯得精神而不失風雅。
“各位長輩,各位來賓,大家下午好.....”
經過一番寒暄後,他才步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