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青春無法卷去,也逃不過夜夜思念
把青春一卷而去
灑下滿天的星鬥
山依舊樹依舊
我腳下已不是昨日的水流
風清雲淡
野百合散開在黃昏的山巔
有誰在月光下變成桂樹
可以逃過夜夜的思念
——節選自席慕容《月桂樹下的願望》
青春果真是一首倉促的詩,我們剛剛在它的故事裏相遇,卻又不得不分離。甚至誰都不明白,為什麼愛會到來,為什麼在這樣美好的年紀裏還要加上如此美好的相遇。越來越多的美好,反倒讓我們有些情不自己,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去珍重青春的故事。
隻不過愛情卻像是一場傳染病,我們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防疫,就已經被彼此感染,從此一病不起。當初在月桂樹下許的願望如果可以成真,那麼即便前路可能依舊渺渺茫茫,但身邊有了另一雙手緊握,再遙遠的人生也會有繼續走下去的期望。沒有人會奢望一望無際的人生,如果在這趟旅途中沒有人作陪,那是再空虛不過的事情。所以,這才要趁著青春還沒有遠去,便抓緊最後的時間去席卷一場有關於愛情的風花雪月,否則到老的時候就隻有孤寂可以回憶了。
歲月從來不會為兩個年輕人許下的誓言而感動。在它流轉的長河中,這樣的誓言已經見了太多太多。對於這兩個正處於青春的孩子來說,或許那幾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誓言代表著一切,若是沒有它,恐怕正在發生的愛情就沒有什麼可以做出證明。隻有時間才會明白,是有多少誓言在許諾的時候都有一樣的勃勃生氣,然而到了最後,卻少有人能夠把故事完整地講述。這從來是不是年輕男女會想到的最後結果,隻有到了最後他們才會明白,這是不得不接受的結局。
思念,是地球上唯一違反地心引力的東西。
其實世人都很不情願地說出有關於分別的字眼,尤其是告訴相戀的男女他們有可能遇到的分離。這隻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罷了。所謂事實,從來都不會因為人們的美好願望而產生絲毫改變;所謂愛情,也從來都不會因為他人的美好或悲淒而改變了自己的節奏。每個人在愛中行走的人,都永遠看不到自己最後的方向和目的。他們隻需要好好享受此時此刻的甜蜜,至於以後的故事,且留待到到來的時候再去想起。
常常會在受傷之後問自己,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初為什麼還要相愛。但那是一場不可避免的青春啊,又怎麼能夠逃離了愛情的箭靶。當海水漫過了生命的沙灘,我們都隻顧著歡娛,誰會考慮到海水褪去後的憂傷?青春本來就是一場值得狂歡的事,以後的夜夜思念也會因為此時的不顧一切而讚賞。
席慕容說,如此情深,卻難以啟齒。原來你若真愛一個人,內心酸澀,反而會說不出話來,甜言蜜語,多數說給不相幹的人聽。哪怕隻是最後一次,也請你放下在眾人麵前偽裝起來的防備,靜靜地聆聽當年雙手合十在月桂樹下留下的祈禱。縱然從此就將要遠離,也是要帶著這份祈禱上路,留下下一個你我各自珍重的人,或者是下一次輪回中我們相約著再相遇。
雖然在遙遠的以後,當初相愛的人都會因著生活的磨礪而發生改變。你現在愛著的她,可能再不會如此嬌羞;你現在戀著的他,可能在不會如此強壯。但那又何妨?真正的愛情從來都不是因為某一張麵孔是否美麗而產生,它隻出現在兩雙眸子交彙的時候於心底泛起來的感動裏。
如果清水流過的山川已經不再如當初一般碧綠,也隻能說明是山川用盡了愛的氣力。如果真的有情,那就應該用凜冽的河水幫它洗滌心塵上的汙垢,用最初相愛時候的那一份感動來澆灌月桂樹的相思。縱然知道有些離別終將會無法阻止地發生,那就在那一刻到來之前,對你說出足夠烙印在心扉上之上的我愛你。
第二節 想你的刹那間,是愛情在恍惚微笑
想你
好像也沒有什麼分別
在日裏在夜裏
在每一個
恍惚的刹那間
——節選自席慕容《茉莉》
如果真的愛上了愛情,那這一生中的點點滴滴都將會在思念中度過。和他相見的時候,你滿是惶恐。和他不見的時候,你卻又惴惴不安。心上仿佛總是少了一些什麼,不見的時候覺得缺失,見了之後又覺得不對味。如果你真的產生了這樣欲說還休的感覺,那就已經證明你是掉進了情網中。
不過你可得小心啊,情網是一場戰爭,每一個參戰的人都有可能會因此而送掉性命。有幸活存下來的人們,不是再不願意提起當年的往事,就是滿臉笑意低頭不語。隻是從來也不需要為此而恐懼,既然是戰爭,就沒有不傷亡的道理。但愛情隻是屬於兩個人的戰役,在一次次的炮火相向中,你會更加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會用一次次的實際行動來驗證 自己究竟是愛上他,還是隻是又一次迷失了自己。
人,總是要經曆各種各樣的情事。
不論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我所給你的忠告是,永遠都不要去怨恨愛情。在你們曾經一場的情事中,所有的分分合合其實都不關愛情的時。天長日久後,再純美的故事也都隻能變成回憶。當初初見到他時的羞澀,如今再也嬌嫩不起。人啊,總該學會長大,不是在彼此相愛中,便是在一次次曆經了愛情之後。所有的小女孩都會一夜長大,所有的美好的故事到了這裏一定有轉折。如果臉上會不由自主地掛上淚滴,那麼在擦去之後,你是否已經想好了應該如何繼續?
有時候還不如做一隻茉莉,隻需要等著適合的氣溫,然後一朵一朵地綻放自己。從來也不用去計較白天或者黑夜,不用去理會誰究竟歡喜誰又有了悲淒。然而你可知道,那正在盛放的茉莉也是因為留戀著塵世間的某個癡情者,這才久久地開著,不願意在沒有和他相遇之間凋零。那些看不見的思念,都是在每一個恍惚的刹那間的綻放的。真正懂得愛情的人,從來都不需要可以地去追求。她隻需要靜靜地綻開著,青春的味道是可以穿越千萬裏的迷香,待到他嗅到這隻有他一個人懂的沁人心脾,才會有動人的故事傳唱於古今。
就像是那從來都不願意去區分季節的茉莉一樣,不論是在日裏還是在夜裏,都會時時開著那一朵朵的蓓蕾。雖小,卻足夠清香。正想是這不期而發生的愛情一樣,雖然平凡,卻也足夠溫暖兩顆彼此靠近的心。
既然相愛了,就不要害怕還有什麼無法跨越。那些所謂的阻礙著愛情相守的東西,都隻是在一次次地證明著你們的愛情夠不夠堅貞。如果真的那麼輕易地就放開了彼此的手,那你今生錯過的不隻是一次愛情,接下來的無數次相遇都能成為一種值得分手的習慣。在最美的年華中,我們再不是和心上人戀戀相依,相反卻變成了自己一個人苦苦地回憶。
席慕容曾經說過,能夠說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夠搶走的愛人,便不算愛人。那麼也請允許我在後麵加上一句,最後終於要分離的愛情,便算不是真正的愛情。因為你們都已經再沒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勇氣,那曾經存在過的美麗愛情啊,現如今都隻能夠叫做回憶。回憶再美,終究也隻是一個人的苦酒;愛情再難,也都是兩個人的幸福。
至此,難道還需要在抉擇的天平上搖擺不定?
第三節 若不再相見,或許幹脆就此忘記
不再相見並不一定等於分離
不再通音訊也
並不一定等於忘記
——節選自席慕容《非離別》
席慕容說,人生也許真的就是這樣了,我們都走在一條同樣的路上,走得很慢,隔得很遠,卻絡繹不絕。
然而在我們的一生中,有些人就此一別,可能就是永世。所以永遠都不要把再見二字看得過於輕率,有生之年能再次相見固然是幸事,若是再難以遇見,也要彼此的故事也回憶悄悄地收藏起來。那些悲歡啊,就像是深夜裏靜悄悄地鋪滿了一地的月光,看上去心疼,摸上去,卻很涼。
所以在這一世,在尚且還知道愛的歲月裏,永遠都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說愛你。愛情,經不起幾次別離。越是長久地相別,也就越容易淡漠了彼此的氣息。可有時候不再相見,卻也並不等於就此能夠徹頭徹尾地忘記。想要記住一個人,可能隻需要某一個瞬間;想要忘記一個人,卻需要一場流年。
這是一條奔向死亡的道路。
盡管聽起來多少有些瘮人,可死亡是你我最後都不得不麵對的結局。不過我仍然不願意把這稱之為一場別離。隻要如同虔誠的信徒一般,在生生世世的輪回中,我都不願意將你忘記。隻是因為在曾經我的故事中,你的嘴角輕輕觸動在我的眉梢,那一個短暫的相遇啊,就改變了一生的回憶。
愛情誕生在相遇之後,這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有人都為有情人歡呼,即便是最沒有沒有結成眷侶的那些人也都毫不例外。愛情是個容易讓人心動的東西,人們都隻願意看到美麗的結局。他們會毫不吝嗇地給予新人祝福,祝福這一對金童玉女可以走到相約白頭的年紀。盡管在祝福聲聲中,可能他們本身也並不相信人世間會存在這樣的奇跡。可不管怎麼樣,既然決定地相愛,並且相許給你,就早已經下了一起走下去的苦心。這段路程中的艱辛,隻有深愛在其中的人才會明白。
所以,那些尚處在青春年華的人們啊,此生若是不曆經一場情事,到了白頭的事情又該給後人留下什麼故事?不是為了要讓誰豔羨,也不是為了享受肉體的歡娛,愛情太過於神秘,它甚至比信仰更能勾走人的心神。一旦中了愛的魔咒,你身體的一半將會屬於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與此同時,你也會擁有另一個人的身體和靈魂。彼此交換,彼此交融,那些傳奇的故事就是以這樣的方式開始。
你若尚沒有經曆愛情,可能根本就聽不懂這一番通關密語。
如果在千帆過盡之後,我的容顏還能夠迎來你的笑容,此時就再不需要任何聽起來美麗動人的承諾。時間是最好的證盟人,思念卻是最漫長的祭奠。即便緣分走盡而不再相見,也隻需要把不能夠忘記的故事珍藏起來。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必須,順其自然地愛著或者散場,都是愛情出給我們的謎題。
隻是有些人,需要終其一生才能解開這道謎題;有些人,陷在了愛中,再找不到頭緒;而有些人,從來都沒有觸碰過愛情,卻在自己的故事中迷失。
第四節 如果你願意,我將永不出現在愛情裏
四季可以安排得極為黯淡
如果太陽願意
人生可以安排得極為寂寞
如果愛情願意
我可以永不再出現
如果你願意
除了對你的思念
——節選自席慕容《如果》
一個人在向另一個人表露心扉的時候是該需要鼓起多麼大的勇氣。她帶著嬌羞,卻又不能向初相遇那般默默無語,她一步步地堅定地走向心許已久的人,說出了那期待了千年的愛語。
這份愛,有著感天動地的能量。她其實隻是在靜待一個令人滿意的回答。她對自己是如此相信,甚至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一旦被拒絕後的尷尬。人世間有多少個這樣的奇女子,敢在愛情上追逐自己的心思。在她的生命中,如果沒有愛情誕生,那這張消融在夕陽中的臉該是有多麼落寞!
可是她並不願意像是其他人一樣,在表白的時候許下天長地久的諾言。那一切,都是男人用來欺騙女人心扉的小把戲。其實男人和女人也隻不過是大自然造化出來的兩種不同的動物而已,哪裏規定了誰一定要被另一個人保護,誰就成了另一個人的附屬。即便是在愛情中,她也要給他足夠公平的餘地。如果你願意相愛,那我一定願意終身相守,不離不棄;如果你另有他求,那麼我一定也不會以死相逼,給你絕對的自由。愛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隻要你情我願,就從來都不是難題。
如果你願意,是早就應該和我一起掉進愛河裏。
或者,即便是在開始之後,你開始後悔這樣一種故事,那麼她也會給你最寬鬆的選擇。本來,兩個人在一起是為了能夠在生命中相扶與共,當有一個人再不願意向你伸出援手的時候,你是否也應該努力讓自己一個人承擔起生命的重量?畢竟,即便是在愛情中,再相愛的兩個人也從來都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誰也沒有義務要為誰承擔所有的責任,我們都隻是相逢的過客,隻是曾經有幸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