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現狀,夏喬顯然有些崩潰了,眼淚比以往來的更加洶湧,委屈到了極點大聲道:“爸……不過三年的時光,連自己女兒都不認識了嗎??”
“女兒?”
他表情看起來有些木訥,那雙原本鷹一樣尖銳有神的雙目卻在此刻變得呆滯,口裏不斷得喃喃著。
“爸,你不認得夏喬了嗎?”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用力地擦了擦,趴在透明玻璃上,試圖跟父親溝通看看,如果父親再這樣下去,夏喬甚至懷疑,父親是不是在監獄裏收到了什麼刺激、
“夏喬?”
這個名字像是激了夏盛天的久遠的記憶,他邁開腳步,鏈條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肩膀都在顫抖,像是不信……眼前的女生就是自己的女兒,因為,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年前。
當他往走至夏喬跟前時,才徹底的看清楚了夏喬的五官和記憶中中的小女孩的臉重合,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一幕又一幕。
【爹地,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五六歲時可愛天真的她。
【爹地,要蛋糕,要糖果,要洋娃娃。】八九歲的迷戀甜食的她。
【爹地,我不喜歡他,討厭他,趕走他!】十一二歲的任性的她。
【爹地……】
十四五歲的她依舊任性,膽子越來越大,原來是所有親戚的小孩弄哭了一遍,後來又把他有生意來往的客戶的小孩也欺負了個遍。
然而對這一切,他始終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夏盛天的掌上明珠,欺負誰都行!就是不能被欺負!那個時候他是這麼想的。
塵封許久的記憶,一下子全部湧入了腦海,夏盛天的眼眶忍不住濕了,顫抖著聲音:“你是我的喬兒……我的喬兒嗎??”
即便是手銬的阻礙,仍舊阻止不了夏盛天想要伸出雙手想要摸一摸自己女兒衝動,伸出去的雙手可最終還是被這麵玻璃擋住了,無奈下隻能萬分動容的手按在玻璃上,仔仔細細的想要把自己的喬兒看個真切。
“我是,我是……”
夏喬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眼淚,她想過一千種見麵的可能,可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場景,她以為自己這三年被在外磨練的已經很堅強了。
可在見到父親以後,所有的偽裝保護的外殼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了。
此刻站在父親麵前,隻是一個單純需要父親嗬護和愛的孩子。
看著自己的女兒儼然哭成一個淚人兒,心中自責湧上心頭,仰著頭不想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沉聲道:“你受委屈了,是我對不起你們……”
夏盛天是驕傲的,即便如今淪為階下囚,也不能磨平他的銳氣。
待在監獄那個永遠見不到天日的密室裏,他活得宛若行走肉,見不到親人,也沒有人跟他說話。
如今再見到夏喬,他又重新憶起了當年之事,胸口燃起這團火難以平息。
三年前……如若他沒有信那個小人,他也不至於落到這一步,現在淪為階下囚,自己這一雙兒女,儼然成了親朋友好友欺負恥笑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