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瑞華迫不及待地雙擊打開,隻見上麵用楷體寫著:我的自白書我,張武斌,現在後悔莫及。剛畢業時,我一無所有,老婆願意跟著我,不離不棄患難與共。通過我們多年的共同努力奮鬥,生了兒子,還清了房貸,車貸。本來我們是幸福的一家。可我飽暖思淫欲,卻貪心不足,經受不住文娜的誘惑而背叛了她。從一開始的擔驚受怕到後來的肆無忌憚。我越來越肆意妄為。盡管我知道文娜隻是在利用我,她嫌自己男友沒用,工資過低,她不願意為了承擔房貸,車貸而節衣縮食。她隻想跟著我少奮鬥幾年,還說我比他大十歲都不要緊,我真傻,我居然相信了她。可是當她提出讓我離婚時,麵對與我同甘共苦的妻子,我始終說不出口。但她卻緊追不放,我一直想找個方法擺脫她,可是想不出什麼辦法,直到那一天。5月18號星期天,下午三點左右,楊人建經理把我叫到他辦公室,我以為是讓我彙報下工作的事,沒想到他會說:“我直截了當一點吧,昨天聚會你看到了吧?文娜懷孕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和文娜有一腿的。我聽了心裏有些發慌,正思量著該如何應對。他繼續說到:“孩子可能是你的,也可能是我的。”“經理,你和她也發生過那個……?”我頓時恍然大悟問道。“如果是你的,這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楊人建非常冷靜地微笑著盯著我問道。我慌裏慌張有點語無倫次地說:“那我的家庭就毀了。”他又冷冷地說道:“沒錯,你兒子不到十歲,走法律程序要歸你妻子,房車折合物價都隻能得到一半,真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就回到解放前。”我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以前隻是覺得與老婆離婚,難於啟齒,這些何曾考慮過,畢竟與文娜也隻是想玩玩而已。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也一樣。但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好在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你有什麼好辦法?”“兩種辦法,第一?賭一把,隻要不是我們的就謝天謝地了。”“還有嗎?”我急切地問道。他慢慢向我走近,兩眼瞪著,露出一股惡毒的光芒對我說:“死人就生不出孩子,除掉她,幹淨利落。”我聽得背後直冒冷汗,手也抖了起來。他點了一支煙緩緩說道:“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博,就看你是要坐以待斃,還是想主動出擊。”說到這他雙眼露出鋒芒的光,我當時在心裏不禁打了個寒顫。我沉默了一會,說道:“可是殺人是犯法的。”他說:“這個你無需擔心,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幹的,隻要你有決心用我的方法。我今天之所以把你叫過來就是因為我的方法一人是完不成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合作了。”此時我的心就像一個擺鍾,這一秒想試一下,下一秒卻又不敢。他看我猶豫不決,又激我一句:“大丈夫做都做了,難道還不敢承擔。將來如果真是你‘中標’了,不要怪我沒幫過你。”我還是決定了:“經理,你說的方法是?你說來我聽聽。”“很簡單,任務分攤。今天晚上我把文娜約出來,帶到江邊公園。那個地方我考察過了,屬於監控盲區。我大概晚上八點,在江邊的堤壩上把她處決掉,然後放進編織袋裏,再把編織袋放在公園從東往西第八個椅子後麵的草叢裏,我的車就留在椅子旁邊。做好這些我離開。”他說完停下來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反對,接著說。“你繼續加班到晚上九點,去食堂領免費夜宵,登記時間寫到十點,食堂師傅不會在意晚一個小時的。你不要從公司正門走,那裏有監控。你要從東邊圍牆鑽過去,放心,現在公司周圍挖天然氣管道,路燈都不亮,晚九點什麼都發現不了。打車10點之前趕到公園。用我的車把屍體逆江而上運到B市,來回估計八小時。早六點把車停在江邊公園,如果有人詢問我,我就說車丟了,自己去找個不在場證明就好了。這樣,你有殺人不在場證明,我有運屍不在場證明,大家彼此都可以擺脫嫌疑,怎麼樣?”他條例清晰地說道。顯然一切他都考慮得很周全。當時,我聽得我目瞪口呆,但是關鍵點都聽到了。突然想起哪裏不對“如果我運屍,你突然報警了我該怎麼辦??那我豈不是有口莫辨。”雖然這樣的話有些難於啟齒,但人命關天,我不得不小心謹慎。“我承擔的風險比你大,如果我把屍體放在指定地點,你又不去,第二天我不就隻有等死了。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楊經理聽我這麼說,顯然很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跟我解釋。“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放心。”我想問題既然都提出來了,那就要解決徹底。“那這樣,我們簽個一紙質合同如何?”“嗯,好的。”其實我正有此意。楊人建走到電腦旁,啪啪啪打了幾分鍾字,旁邊的打印機出來一張A4紙。他把A4紙拿到我麵前,我一看,赫然寫著“殺人合同”殺人合同甲方:楊人建?紅陽電器中式廚衛部研發經理乙方:張武斌?紅陽電器中式廚衛部結構工程師茲甲方會在5月18日晚8點半將研發部文員文娜殺死,並將其屍體放於江邊公園從東往西第八個長椅後方草叢中,由乙方負責將屍體連夜運往B市江邊公園。甲方不得在乙方運屍途中舉報乙方乙方不得在甲方殺人後放棄計劃加害甲方本合同一式兩份,甲乙雙方各執一份,一方反悔,另一方檢舉甲方乙方楊人建說:“怎麼樣?夠細了吧?沒什麼意見簽個字,按個手印。我說:“就這樣吧,沒意見。”隨後楊人建把合同又複印了一份,給了我一份,我倆都小心翼翼的把合同放進了衣兜裏。我心裏想著,完事後,要約出楊經理把合同燒掉。“這件事幹成了,以後不會虧待你,結構簡單而又項目獎多的產品非你莫屬,什麼時候我父親離休,我上去了,好處不會少了你的。”我最終的配合顯然讓楊經理很高興,他神色放鬆了些如是說到。後來我回到辦公室,心裏一直忐忑不安,好像五點半的樣子,楊人建從辦公室打著點電話出來了。我就一直看著表,根本沒有心思做別的事。等到了晚上九點,我按照計劃在食堂登記,食堂師傅果然沒講什麼。然後穿過牆。走了幾條街打車到了江邊公園。來到我們事先指定的草叢旁,果然發現了編織袋。我緊張的心怦怦直跳。一邊看有沒有人,一邊往車上運。當時覺得好怪,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沉。但不敢也沒有時間多想,把它裝進後備箱扣,拿著事先給我的備用車鑰匙開了車就走。當然做這一切我都是戴著手套的以避免留下指紋。我把車開到B市指定地點,馬上拉著編織袋往下走,這時是深夜,我相信路上肯定沒人了。我選了一個光線最暗的角落,一棵大樹的影子下放下了編織袋。但又覺得這麼重著實奇怪,便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打開看看。這一看,我整個人頓時嚇癱在了地上,借著淡淡的路燈光,我看到屍體是楊人建的。而且還被殘忍地劃了幾刀,但從衣服上我馬上就認出不了,怎麼會是他?我還是強行冷靜了下。心想他的那份合同呢?不是在他兜裏嗎?我火急火燎地找著,身體有些僵硬了,我翻遍了衣服都不見合同。一看快沒時間了,便扔下屍體不管了。馬上離開了現場,淩晨六點打的返回本市。假裝一切正常。後來警察同誌來調查,我故作鎮定按照楊人建交代的方法都應付過去了。本以為事情可以過去,但那個合同一直像個在我耳邊滴答滴答響個不停的定時炸彈,攪得我心神不寧。直到周一晚上,我收到一個短信,合同的全部內容都寫在上麵。把我嚇壞了。我被一隻幕後黑手操縱了。後來我想反正人也不是我殺的,我還是自首吧,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我願接受法律的製裁。看完了“自白書”雷瑞華還是有很多疑點,現在隻是弄清了屍體是如何運去B市的。張武斌卻沒有承認殺人,殺人的人到底是誰?本來兩人合作蓄意殺人,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計劃被打亂。林易美在一旁問道:“雷隊,凶手應該不知道張武斌寫下了自白書吧?”雷瑞華道:“恩,凶手很想將張武斌偽裝成自殺,沒想到張武斌已經提前做好交代了。自白書的內容先不要公開,拷回警局研究。”“好的”林易美將自白書拷入優盤,原文件刪掉防止泄漏。然後問雷瑞華:“雷隊,下一步怎麼辦?要不要再盤問一遍相關人員?”“好吧”?隨後一個下午,將兩天內視頻中所有出入過研發部的人員都盤問了一遍,沒有有價值的信息。如果是提前下毒,其實誰都有可能。雷瑞華一看表,快5點半了。外麵開始是毛毛細雨現在已經轉成大雨了,還好自己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提前準備了傘。雷瑞華與林易美兩人撐著傘一邊往大門走一邊聊案情。卻毫無頭緒。“看來要等到張武斌屍檢結果出來,再看看有沒有突破了”雷瑞華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