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男人的麵容愈發朦朧,他的喘息似也愈發迷離起來。
“阿琛……”
“嗯,我在。”男人低低應了一聲,深邃的眼底勾起了一抹笑意。
——
有的地方纏綿迷離,有的地方卻處處泛著冷意。
池依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脖子處和臉上一陣疼意。尤其是臉上,手指剛一碰上,疼的她幾乎想要打滾。
過了幾分鍾,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識,也開始漸漸轉為清晰。
然而,當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浮現在眼前,池依的身子卻是猛地一震!
她記得自己從心理診所出來,隨後便被人給打暈了!
而之後的事情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心中猛地升起一種極為不好的感覺。池依也顧不得疼痛,立馬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入目是一片混亂的小地方,除去她身下這張床,能看大約也隻有不遠處的一個小木桌子。
池依的目光在窄小的空間流連了一圈,她撐著身子剛剛打算下床,下一刻,木門被卻被打開了。
而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池依一下子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那男人看著池依愣怔的麵容,眼底倏地浮起了一道極度的憤怒。然而下一刻,那憤怒又緩緩的歸於原位。
“你感覺怎麼樣?”略帶沙啞的嗓音喚回了池依的意識。
聽到這略顯熟悉的嗓音,池依愣了愣,然後以一種疑惑的語氣,試探般的問道,“牧真?”
聽到這個名字,那男人似自嘲勾了勾嘴角,頗有些意外的開口,“沒想到你還認得出我。”
“原來你沒死?”池依看著他已經帶上皺紋的臉,皺著眉問道。
聞言,牧真隻是扯了扯嘴角,他上前一步,動作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臉,問道,“你希望我死嗎?”
幾個帶著些許希冀的字眼,讓池依的眸子閃了閃。
她希望他死嗎?
答案是肯定的。
隻有牧真死了,她做得許多肮髒事情才不會被翻出來。換句話說,他死了,她才能活得更好。
但是現在看來,她似乎被牧真給關起來了……
如此一來,她說話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小心翼翼一些?
隻是這個問題還沒有想明白,牧真便已經放下她的臉,轉身走到了一邊。
他的嗓子似乎壞了,因此說話的時候,總是有一種被撕裂的沙啞,她聽見他道,“池依,我以為你能過的很好。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什麼?”被男人的一句話說懵了的池依頓時皺起了眉,然而下一刻,當看到男人把一麵鏡子放在她的麵前,鏡中照出了她的模樣之時,她的瞳孔頓時緊縮!
這鏡中的人是她嗎?怎麼臉上纏著滿滿的紗布?
一時間,池依的腦海中頓時響起,隻見昏迷中,臉上傳來的徹骨的疼痛!
她像瘋了一般,忽然跑到了牧真的麵前,伸手奪過了那一麵鏡子。
手指附上自己的臉,於是鏡中人的臉上,也多了一雙顫巍巍的手。
那一瞬間,池依麵如死灰!
牧真站在一邊,眼底緩緩的流露出了一絲憐憫,然而卻動作不變的看著女人跟發了瘋一樣猛地將鏡子用力的砸向了白色的牆壁!
“不……不可能的……牧真你對我做了什麼?!”
池依通紅著一雙眼睛,眸子死死的盯著牧真,眼底的瘋狂幾乎能將人灼燒了一般!
然而麵對這如瘋狗一般的眼神,牧真卻是麵不改色,臉上甚至掛起了一抹笑。
他緩緩的走到了池依的身邊,低聲笑道,“池依,雖然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是我還想說一句,這世間,總歸是因果循環的。”
“當年你為了掩蓋罪刑,伸手將我推入火場,想要害死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當年池依還未像如今這般火的時候,和他是情侶。真正的情侶,也是眾人口中的金童玉女。
牧真很喜歡池依,有時候,為了能夠多抽出點時間來陪她,甚至連通告都不上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行為,卻讓他在某一天回來之際,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他們的家裏翻雲覆雨。
這還不算。
後來,演藝圈新起了一個小花旦,長得清純,脾氣也好,演技也好。
這樣的一個人給池依帶來了巨大的危機感。於是在經紀人琳達的幫助之下,她竟然設計他和那個小花旦上床。
這樣就罷了,最後那小花旦知道了這一切全部都是池依設計,並且找到了證據想要將她告發的時候,她竟然起了殺心!
最後,那小花旦被燒死在別墅裏,而他為了挽救這一切,卻被池依推進了火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