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身體怎麼樣了?”
江修然看著不遠處麵色已經恢複點點紅潤之色的樓棉,眼底閃過一道有驚無險的笑意。
雖然還是問了樓棉的具體情況,但不管是江修然還是莫欽流,兩人都能看出來,此時樓棉大概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
而樓棉在聽到江修然的關心之後,璀璨的星眸中頓時浮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緊接著,她抬起腳走到兩人的麵前,對著兩人轉了個圈。
最後,又在兩人的麵前站定,笑眯眯的道,“沒事兒了,我現在好得很,就算讓我爬樹也不是問題了。”
聞言,江修然失笑,“我們要你爬樹做什麼?就算真的要爬,也是欽流上,還輪不到你呢。”
可不就是這樣嗎?他們兩個大男人站在這裏,要是爬樹這種粗活還要讓樓棉這個嬌嫩的小姑娘來,估計這檔節目播出去之後,會笑掉各位觀眾的大牙。
“嘿嘿,爬樹用不著我,不過這個還是可以的。”樓棉笑眯眯的指了指腦袋頂上的幾個垂掛下來的果子,眯起了眼睛。
隨後,在兩個大男人的注視之下,樓棉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大約雞蛋大小的石子,然後抬眸眯眼,手腕一動,整個兒石頭便已經從她的手中脫離出去。
下一刻,便聽到“嗷”的一聲,椰子大小的果子便已經跌入了莫欽流的懷中。
莫欽流當時隻感覺到頭頂似乎有一抹黑影襲來,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躲開,那黑影便已經落入在了他的懷中。
他以為,這果子會砸到他……於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哀嚎。
現在想來,怎麼莫名有些尷尬呢……
樓棉衝著莫欽流挑了挑眉,星眸中是一片戲謔的笑意。她一手摩挲著下巴,一手對著莫欽流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見狀,莫欽流的臉色頓時便是一黑。
這死丫頭!
於是,被某個小姑娘刺激了個透頂的莫欽流一聲冷哼之後,立馬便撿起了地上的石頭,朝著樹上扔去。
樓棉站在江修然的身邊,兩人一邊討論著這是個什麼果子,能不能吃,一邊又將目光不經意的放在一旁的莫欽流身上。
大約是真的被樓棉給刺激到了,樓棉和江修然兩人明顯感覺到莫欽流扔石頭的力氣也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見狀,江修然頓時無奈的笑出了聲。
隨後,他再度將目光放在樓棉身上,笑著道,“真沒想到,你這扔石頭的本事倒是挺好的。”
聞言,樓棉的臉上立刻便勾出了一抹笑容,然後笑眯眯的道,“小時候跟著我哥他們玩的時候,練出來的。”
小時候樓棉樓白還有戚闕三人經常睡在外麵,畢竟陰陽寮這地方是絕無僅有的絕世寶地。所以樓棉這三人基本都野習慣了。不管是打獵還是打果子,都已經練出來了。
這個時候,你就算讓樓棉去抓隻野豬也不是什麼問題。當然,前提是她得畫符!
以前的時候,樓白和戚闕就是看中了她畫符的能力,所以才每次出去野都帶上她。
想到以前的事情,樓棉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一旁的江修然看到樓棉這般目光,不由得也勾了勾嘴角。盡管樓棉沒說,但是此時此刻,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而想到林秋炎經常提起的樓白和陸少琛那小子之間的矛盾,他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陸少琛繼承了他父親陸景殊的相貌,同樣也繼承了陸景殊吃醋的能力。而且比起陸少琛,簡直有過之無不及。
兩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隻聽到‘嘭’的一聲,隨之而來的還有莫欽流的一聲低呼。
兩人轉頭看去,隻見莫欽流麵前的地上,正躺著一個果子。
見狀,樓棉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眼底盡是戲謔,“莫大影帝,不容易啊,您這扔了多少石頭了,也終於扔下來一個了。”
聽著樓棉那陰陽怪氣的嗓音,莫欽流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哼了一聲,道,“是啊,自然比不得你。”
聞言,樓棉還沒有什麼反應,一旁的江修然倒先笑出了聲。
“好了,我們繼續前進,看看還有什麼吃的吧。”拍了拍樓棉的肩膀,江修然將目光放在不遠處,開口。
江修然說話,他們自然得聽,所以樓棉和莫欽流兩人也沒有繼續吵下去,而是一齊走進了林子裏。
一路上,三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各種事情。
江修然身為長輩,年齡擺在那裏,於是便跟樓棉和莫欽流兩個小輩說起了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
其中,提到季安言和林秋炎兩人最多。畢竟,他們三個可是好朋友啊。
樓棉和莫欽流兩人聽得很認真,認真到莫欽流的腳底下踩了某種小動物也不知道。
“什麼東西,這麼軟?”
一語落罷,他低頭看去,然而就在看清楚那東西的時候,他的身子猛地一抖。
“我……我去!要不要這麼耍我!”
大約是被莫欽流的一句話給驚到了,江修然也停下了說的正嗨的故事,和樓棉一道低頭朝著莫欽流的腳底下看去。
隻是,當看到那東西的時候,兩個人的嘴角頓時一抽。
樓棉眼角一跳,看著莫欽流那張欲哭無淚的臉,忍不住道,“流哥,你這運氣當真是挺好的。”
“棉棉丫頭說的不錯。”江修然點了點頭,雖然語氣有些詼諧,但是眼神中卻帶上了一抹凝重。
原因無它,隻是——莫欽流腳底下踩著一條蛇。
隻是,蛇頭大概被莫欽流正好踩在腳下,而鞋子的一側,則晃動著一條纖細的蛇尾。
不得不說莫欽流的運氣也當真是好,虧得他踩到的不是蛇尾而是蛇頭,否則此刻估計已經被咬了。
樓棉蹲下身子,目光緊緊的盯著那一條不斷晃動的蛇尾,繼而又抬眸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莫欽流沉默三秒鍾,憋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將心裏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哭喪著臉,他道,“它一直再動。”
那蛇的腦袋似乎一直在碾他的鞋子,這種詭異森森的感覺,讓莫欽流有點慌。
雖然他是一個男人,但是沒辦法,蛇真的是他最為恐懼的東西。
“要不你直接碾死它得了。”一邊說著,江修然對著莫欽流做了一個示範。
看完之後,莫欽流連忙搖頭,“估計我的腳一鬆,它就鑽出來了。”
話音落罷,樓棉和江修然兩人頓時抽了抽嘴角、
樓棉頗為無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盯著麵前這根尾巴,道,“怎麼覺得你踩了個地雷。”
“我就是踩了個地雷!”莫欽流反駁道。
樓棉嘴角一抽,抬眸看了一眼莫欽流那張已經微微泛白的臉,最終往自己的兜裏掏了掏,然後掏出了一把軍用匕首。
“你想幹嘛!”莫欽流盯著那泛著光的匕首,眼角猛地開始不安的跳動起來。
而對此,樓棉隻是淡淡的挑了挑眉,隨後一揚腦袋,對著男人露出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
將自己手中的軍用匕首揮動了一下,她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以為我想幹嘛?”
莫欽流默然,心中卻已經開始狠狠的吐槽了。
誰他娘的知道你要幹什麼!瞧樓棉這丫頭喪心病狂的性子,把他殺了喂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也虧得這句話沒有讓樓棉聽到,否則樓棉大約真的會把莫欽流這家夥給一刀了結了,然後喂蛇。
摸著下巴沉思了幾秒,樓棉問道,“蛇頭在哪個位置?”
聞言,莫欽流先是一愣,隨即輕微的彎下腰,然後道:“在腳尖。”
“那這樣,到時候我數一二三,你立刻挪開腳。”
“什麼?!”對於樓棉的話,莫欽流似乎顯得有點不敢置信。
樓棉這丫頭想幹什麼?挪開腳,然後呢?
“你別鬧,萬一又咬到人。”
“欽流說的是,還是等專業人士過來吧。”江修然掐了掐眉心,低聲道。
現在這條蛇隻露出了一個尾巴,誰也不能確定這條蛇到底有沒有毒,無毒的蛇被咬一口倒是沒什麼關係,但萬一要是帶毒呢?那豈不是完蛋了!
江修然可不想看見樓棉的身體剛剛才有所恢複,這會子又被毒蛇咬一口。
到時候,恐怕不止陸少琛那臭小子了,連帶著季安言和林秋炎都得扒掉他身上的一層皮。
其實江修然的意思樓棉都知道,隻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算換成專業人士,還是一樣的結果。
畢竟,莫欽流這家夥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而且,如果實在不行,她就畫個符得了。
思及此,樓棉便對著江修然搖了搖腦袋,隨後道,“江叔你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的。”
頓了頓,看著不管是江修然還是莫欽流都不是十分讚同的神色,她又繼續道,“江叔你放心吧,我不會這麼輕易就出事的。我還沒和陸少琛扯證呢。”
原本還有些嚴肅的氣氛,在樓棉說出‘扯證’這兩個字的時候,頓時被破滅的無影無蹤。
“說得也挺有道理的。”莫欽流眯著眼睛摸了摸下巴,“你要是死了,你家三少就是別的女人的了。”
江修然:“……”得,還有一個火上澆油的,看來是真的沒什麼問題。
江修然看著樓棉臉上的自信的神色,最終還是退了一步,然後點了點頭。
見狀,樓棉頓時一笑,露出了幾顆大白牙,“江叔,你站這邊。”
指了指自己身側的位置,樓棉開口道。
江修然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之後便站到了樓棉的身邊。
這麼一站,直接將一旁的隨行攝影師給擋了個徹底。
而樓棉也趁著這個機會,悄悄地畫了一個符。
莫欽流見狀,忍不住出聲問道,“樓大小姐,你幹嘛呢?”
“當然是醞釀一下。”翻了一個白眼,樓棉冷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