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官當上癮了,還是官架子上身,我說他老氣橫秋的,大炮立馬不幹了,一直據理力爭自己這隻是早熟而已。我故意調侃了幾句,大炮就劈哩叭啦的打了一大堆字來給我進行洗腦,當然,他偶爾也會爆一兩句粗口。這樣的大炮,讓我覺得好像還和以前一樣。我們兩個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大炮就說他有事要忙,匆匆忙忙丟下了這句話後大炮就再也沒理人。我無奈,對著電腦屏幕發著呆,而思維卻早已經陷入了另一個世界。大炮在變,餘謙在變,我也再變,似乎我們都在朝著最好的那個自己前進著。和大炮暢快的聊了這麼久,我的心情也難得的舒暢,不過我知道我心底裏還有一塊陰霾,那塊陰霾的始作俑者就是餘謙。大炮和我說,餘謙本來是直接問他要我工作的地址的,大炮怕沒經過我同意就給餘謙地址我會生氣,所以就折中給了餘謙QQ號,讓她自己來問我。我不知道餘謙要我地址有何用,但是我已經給她了,想再多也已經為時已晚,更是徒增煩惱。端午節過後,全國開始進入高考階段,我也因此反應過來,夏天是畢業季。畢業的季節,亦是新生活的開端,那些同樣麵臨畢業的情侶或許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選擇分手吧。因為是高考期,很多地方都可以看見勵誌廣告,就連新聞電視上也會放映出為廣大高考生加油的語句。高考過後,我們酒店的服務生就多了,幾天的時間,就來了好幾個高中畢業生加入了我們這個酒店服務員的行列。我這個老人也因此揚眉吐氣,並且還擁有帶新人的份,於是乎,有了小跟班可以指揮的我,工作也變得輕鬆了許多。六月中旬,距離端午節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十多天的日子我沒有受到任何快遞,我想餘謙可能是已經找到了處理那些書的方法了吧。當然,這一點我並沒有被我掛記在心上,而是每日照常上班下班。六月十八號,我負責接待一個新來的服務員,剛從自己的崗位走出來,還沒來得及走到大廳,我就被走廊裏的一個身影吸引住。那人的身高不算高,大概一米六五的樣子,是個女孩子的背影,穿著一條白色裙子,紮了一個馬尾,背影好看又親切,並且隨著她的晃動,紮起的馬尾一搖一擺,很靈動。這乍一看之下,我便能看出來此人一定長得不賴,可是仔細一瞧,我卻我又覺得這人有些熟悉。正當這時,另一個新來的服務員就屁顛屁顛的溜達了我身邊。分到我們這一塊區域的服務員有兩個,一個是男生,叫謝淩風,另一個就是我現在要接待的這個女生。張白澤一過來,就非常熟絡的從我的肩膀處探出腦袋和我攀談著:“文哥,這美女我看過了,長得真心不錯。”我扯著嘴角要笑不笑的,我並沒有打趣張白澤膚淺,也沒有回答張白澤的話,而是徑直朝那個女生走去。這個女生應該也是聽到了腳步聲的,在我即將靠近她的時候,她就突然轉過身來。女生轉過來的那一刻我就愣了,腳步一頓便僵在了原地,並且臉上剛揚起的笑也在此刻僵在了臉上。我能感覺到我因太過驚訝而忘記反應的怔愣感,同時,心中的感受也有些悲喜交加。此時此刻,我形容不出我這時候的心情,但震驚是絕對沒錯了的,而且聊料誰都沒想到出現在我眼前的會是餘謙。愣了半秒,我才微微反應過來,“小謙,你……”話隻說出了幾個字就沒有再說出聲,餘謙似乎是看不見我的驚訝一般,彎著唇瓣笑得眉眼彎彎。“嗨~思文,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我聽得出來我在說這話時的牽強和無奈,但餘謙似乎是沒有聽出來一樣般,眉眼和初見的時候沒差兩樣。她忽的笑出了聲,問我:“驚喜嗎?”我連聲應道:“驚喜,驚喜。”都快成驚嚇了。微微吐槽了一句,我麻利的轉移了話題,“小謙,你怎麼會在這裏啊?你不是應該……”話說到這裏我就恍然大悟了起來,因為猜到了什麼,心中的不敢置信全表現在了臉上。餘謙見了調皮的眨了眨眼,帶著輕佻的口吻道:“bingo,你猜對了,沒想到這麼久沒見,你還和以前一樣聰明。”我訕笑著,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想想都覺得很難看。其實,此刻我是想勸餘謙要她別鬧了,並且趕快回家的,可是我又怕餘謙為了堵住我的嘴,說她來這裏又不是為了我。那麼那時候,我又該以何種身份自處呢?餘謙從來沒有明確的表明過她來這裏是為了我,這一切都來源於我的猜測,不確定的猜測。突然的,我很後悔起自己為什麼要給餘謙我的地址了,我並不是覺得餘謙討厭,而是不想再虧欠她,也不想讓她因為我而耽誤自己。因著這樣的心思,我看著餘謙的表情愈發的苦澀起來,然而餘謙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直在笑著。我知道餘謙這是在裝不懂,我和她認識了這麼久,她怎麼可能連這一點都不了解我呢?是否執著的人都愛這樣,明明心裏很清楚卻還是喜歡自欺欺人,直到撞了南牆才知道轉頭?我不禁有些沉默了,與此同時,餘謙還一直看著我,眼神裏藏匿著光芒,這讓我見了愈發覺得不自在了起來。恰巧這時,張白澤卻突然從我後麵出現,他的到來瞬間就化解了這微妙的尷尬,而我和餘謙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嗨,美女,你也是來做服務員的吧。”張白澤站在我的身側,一手撐著我的肩膀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帥的pose,另一隻手就朝餘謙打著招呼。我想,張白澤一定覺得他此刻的模樣很有魅力吧,但他殊不知這一幕我見了卻覺得甚是好笑。可能男女的想法並不一樣,餘謙依舊笑得燦爛,眉眼含笑,“是的。”得到回答後,張白澤立馬就正經了起來,清了清嗓子,他道:“你好,我叫張白澤,你可以叫我白澤,很榮幸能和你成為同事。”說完,張白澤就爽快的伸出自己的手來,希翼的看著餘謙,似乎是在等著她的回應。我翻著白眼,心底裏有些想阻止,可是這念頭一出現我就意識到自己沒有正當理由,於是乎,我隻能盯著張白澤看,想讓他識趣的打消自己的想法。然而我的想法未能如願,因為張白澤的注意力根本沒再我身上。與此同時,在我的餘光中我看見餘謙微愣了一下,一秒之後她掃了一眼張白澤的手,然後又轉頭看了看我。見此,我連忙恢複了如常,怕自己表現得不苟言笑,我便刻意在嘴邊彎起一抹弧度。餘謙朝我彎了彎唇瓣,隨後伸手握上張白澤的手,“你好,我也很高興能和你成為同事,我叫餘謙。”話落,餘謙作勢要收回手,但是我卻看見張白澤死死的握著,並且眼睛還一直盯著餘謙看。我好一陣無奈,想說什麼卻不料張白澤拍馬屁的動作比我快,“餘謙?這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和你很配。”餘謙麵色僵了僵,道謝的同時並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奈何力氣比不過張白澤隻能以眼神向張白澤眼神示意著。張白澤見了卻一副茫然的樣子,並借著這個機會雙手握了上去。我有些來氣了,想也沒想就不動聲色的往前移動了一步。因著我的移動,還靠在我身上的張白澤頓時一個不穩,倉促間鬆了餘謙的手後,他腳步趔趄了一下才穩住身形。我當做沒看見一般趕忙說道:“好了,這新同事認也認識了,我時間不多,你要是願意的話,就跟我去熟悉一下你即將工作的地方吧。”說完,我便率先邁開了步子,餘謙見了朝張白澤歉意的笑了一下,然後立刻跟在了我的身後。同一時刻,張白澤也反應了過來,他朝著我喊道:“文哥,你順便也帶上我唄。”話落,我頓時就停了下來,正要說你也是剛開的嗎時,走廊裏那個客人需要服務員的顯示器就響了起來。我瞥了一眼就朝張白澤側頭示意著,張白澤愣了一下,然後訕笑著說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說話的同時,張白澤就慢慢吞吞的移動著步伐,用不舍和悲哀的眼神和餘謙揮手說回見。我耐心的等著張白澤消失在走廊裏,張白澤這一走,我便隻好履行職責的帶著餘謙介紹起她所要工作的範疇來。介紹的時候,我故意將工作說得難了許多,也參雜了一些很辛苦的活想讓餘謙知難而退。可是我最終還是低估了餘謙的決心,她像個好奇寶寶般一直在問我就這麼些嗎,我見她那天真的模樣也不像裝出來的樣子隻好領著她繼續介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