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餘謙,我一時間心就好像揪著疼一般,我很想為她擦眼淚,可是又怕她誤會什麼,就一直沒敢行動,最後,隻能從言語從表明自己的心跡。“小謙,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有喜歡的人了,因為喜歡她,所以想守護她。”守護她的一切,並為她擋風遮雨,讓她不必再假裝堅強,可以想哭的時候就哭,想難過的時候就難過,即便是懦弱了也還有一個人在背後默默的挺她。這是我對杜含的想法,隻是杜含卻從未表明過她對我的感情,或許我和餘謙都是同一種人,我追逐著杜含,而她也不肯回頭。與此同時,我的話一出,餘謙就哽咽了,我看見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因為哭腔連發音都不清楚,後來餘謙斷斷續續的才說出一句比較完整的話來。“楊思文,你真的好殘忍。”一句簡單到直白的話卻已將餘謙的怨恨表達得淋漓盡致,我想,餘謙應該也是怪我的。或許,我是真的殘忍吧,才會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待餘謙。餘謙見我沒回答,一直倔強的看我,似乎是想得到我的妥協,我不動聲色的與餘謙隔開了一段距離。餘謙是給個聰明人,她雖然沒有注意到我的行動,但是我想她應該也猜的出來我的回答,我們倆沉默以待著,最後還是餘謙率先開了口,“思文,就當我求你了,隻要你不趕我走,不再丟下我,我會試著慢慢忘記你的。”我不知道餘謙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忘記這麼難的事情或許並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所以我沒給出一個準確回答。後來的事情我記不大清楚了,我隻記得最後是我以一句“我送你回去”而結束了這次的談話。送餘謙回去的路上,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我是不想開口,而餘謙是倔強的想做出堅持自己決定的沉默。這一路上車廂裏都顯得尤為的安靜,估計是感受到了氣氛中裏的異樣,就連司機師傅都很沉默,他一言不發的開著車,偶爾也會從鏡子裏打量我和餘謙。我當做沒看見一般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餘謙是坐在後麵,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看見司機師傅的打量。不過的士越行駛周圍的環境也就越僻靜,也不能說是僻靜,隻是窗外的風景一看就是條件較差的那種。見此,我不禁有些生疑了,不動聲色的折回身看了看身後,就看見餘謙還在看著車窗,身子一動不動的,那姿態像極了一個不會動的人偶吧。我有些無奈,想出聲來提醒餘謙,但又怕說出來會打草驚蛇,最後,我頓了頓也隻得抱著警惕的心思仔細察看外麵的路況。同一時刻,我還不忘小心翼翼的揣著兜裏的手機,然而就在我開始懷疑是不是遇到黑車正要打電話報警時,的士就突然停在了路邊。這車一停,我就立馬看向了窗外。毫無懸念,這大晚上的,窗外自然是漆黑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所以我所看能清的事物很是有限。不過借著的士前燈照出來的光芒,我能看見周圍應該還算空曠,似乎是一個小區的門口。正當我看到這裏時,餘謙就下了車,途中她一句話也沒說,安安靜靜的要不是因為聽見車門聲,估計我都還反應不過來。見此,我連忙付了車錢。等我下了車後,餘謙已經走出了好幾米了,從她那架勢來看絲毫看不出來要等我的樣子,這讓見了好生無奈,不過容不得我多想,我便立馬追了上去。與此同時,的士就啟動了,隨著它的遠去這周圍又回歸了漆黑,這的士一走,我瞬間就有些不適應起來,不過好在,因為視力良好的原因我隱隱約約還能看清周圍建築物的輪廓。進了小區後,估計是小區,我便看見有些樓房裏還亮著燈,透過從窗戶中泄露出來的光亮,我很快就跟上了餘謙。我並不知道我來的這個地方是哪裏,之前餘謙報地址的時候我並沒有聽清楚,所以來到這裏之後我才明白這所小區的環境應該很差,光是就衝路燈這一點就足以拉下好幾個檔次。餘謙沉默的走著,那平靜的模樣好似早已習慣這周圍的一切。一時間,這夜很是安靜,安靜得連走路的腳步聲都顯得尤為的突兀,餘謙的腳步聲很沉穩,一聲一聲的給了我前進的方向。正走著,就有微風襲來,風中攜帶著絲絲悶熱的氣息,我正想感受風的時候,卻不料這麼一個分神腳就踢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不例外的,我被黑暗裏這個不知名的東西拌了一下,趔趄的時候我反應得比較快,也慶幸出於本能的反應我才沒有摔倒。正唏噓著,我就感受到了走在前頭的餘謙折回身來看我,估計也是好奇剛才那一聲異樣的聲響吧,不過餘謙隻是反過了身沒有走回來。黑暗裏,我倒是看不清餘謙的臉色,所以也不知道餘謙到底有沒有猜到剛才的情況。我訕笑了一聲,雲淡風輕的說著沒事沒事,然後便走快了幾步趕上了餘謙。餘謙見我追了上來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但是這次她的步子明顯要慢了許多。我心裏還是有些小陰影,於是乎就拿出了手機照明,借著微弱的燈光我看見腳下的路麵坑坑窪窪的,甚至某些地方還有一些凸起的小石塊。我想,剛才差點絆倒我的就是這些東西吧。雖然在這種地上,餘謙穿著高跟鞋比我走的還要輕鬆,可是我還是將手機的光芒往她那邊偏了許多,對此餘謙也沒說什麼,像是默認了一樣。當然了,我一直覺得我的此舉是多餘的,因為從餘謙避開障礙的行為來看很是輕車熟路,似乎早已預料到前方會有什麼一般。看到這裏,我不由的好奇餘謙是怎麼避開這些東西不被它們給絆到的,並且心裏也開始好奇餘謙的住處了。接下來的時間裏,餘謙帶著兜兜轉轉了好幾分鍾,然後在穿過一條狹長的過道時才停在路的盡頭處。這麼一停下來,我才將注意力從地麵轉移到眼前,我和餘謙停的地方是一扇門前,最外麵的是一閃防護鐵門,而裏麵才是一扇木門。木門的顏色似乎是經過常年的風吹雨打,有些褪色了,在上麵甚至還可以看見過雨水洗禮過的痕跡,好在沒有發黴之類的情況出現。觀察到這些,我的心情再也平靜不下來了,我並不是嫌棄餘謙住的這個地方,相反,我家是農村的,所以這些事情我早已司空見慣了。我隻是驚訝餘謙一個女生為什麼會住這種地方,先不說環境,光是安全保障就沒有,要是半夜遇到不懷好意的人……後麵的事情不用繼續猜就可以想到,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麼如此吃驚的原因。更何況,我記得在前幾年在深圳時餘謙租的那套房子怎麼說都比這裏好上太多,所以我一直以為餘謙並不缺錢,然而看到現在這一幕別提我心裏有多震驚了。我一度懷疑餘謙可能是在開玩笑,可是在看見餘謙熟練的拿出鑰匙插進鑰匙孔後,我心底裏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打破了。餘謙也不知道有沒有發覺我的反應,她從容不迫的,動作嫻熟至極,在我的手機光芒還沒完全照到鑰匙孔時,餘謙就已經打開了門。因為沒燈光,屋裏頭一片黑暗,誇張的形容就是伸手不見五指,隨後餘謙走了進去,大概十多秒後屋裏就亮起了光芒。光芒有些刺眼,這讓我剛剛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一時間很是不適,接著手臂遮擋的空擋,我眨了眨眼才慢慢適應這光芒。燈光並不是很亮,相比較於我住處的那盞白幟燈,這間房裏的燈光有些暗,並且整間房裏就隻有一個燈泡掛在牆頂。放下手臂後,房間的陳設就一覽無餘,隻微微看了一眼,我心裏就冒出了一個僅有的形容詞:家徒四壁。是的,房間內陳設極其簡單,除了一間房最簡單具有的桌子椅子及一張床外,餘謙的住處就沒有多餘的家具了。餘謙的住處有兩間房,一間是不分吃住的房子外,另一間就是廁所了。光讓我驚訝的不止是這個,更多的是而是因潮濕而脫落石灰的牆壁,坑坑窪窪的就算了,那灰色的外表真是讓人看了生不起絲毫的喜感。都說女生比較愛幹淨,可是看見餘謙的住處後,我才覺得這句話是假的。隻見那張擺在床邊的木桌上一片狼藉,什麼方便麵桶和礦泉水瓶子以及快餐盒之內的東西都快堆積成山了,此外,還有各種零碎的垃圾散落在一角。說完桌子自然少不了椅子了,房間內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也堆滿了衣服,就連床上也有各式各樣的不同顏色的衣物。這讓我看了好是一陣尷尬,一時間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