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謙吃驚了一聲,思維似乎沒有跟上我的思路,她露出一副詫異的臉孔脫口而出著,“那你呢?你住哪?”我愣了一下,但隨即接話,“公司。”話落,我就看見餘謙輕哼了一聲,似乎是在笑,隨後餘謙本來有些緩和的臉色就變得冷硬了些許,“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走到這一步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無需自責,也無需同情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餘謙的態度有些強硬,這讓去聽了倍感無奈,不過我還是認真的強調著,“我沒有同情你。”餘謙麵色一僵,她緩緩抬頭看我,在看到我也在注視她時卻驀然移開了視線,“是,你從來不會回頭看我,又怎麼會同情我?你隻是好心,你還是沒變。”我有些急了,對於餘謙的執拗和固執的曲解我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溝通,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真實感受,所以我隻好撒了一個小慌。“小謙,如果我說我隻是心疼,你跟我走嗎?”我說的有些認真,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實是很心虛的,眼睛也不自覺的的往下看。餘謙沒有說話,隻是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如同掉了線的珍珠般,怎麼止也止不住。沒來由的,我突然有了一種罪惡感,像是欺騙了餘謙的感情一般,可是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我知道餘謙是不會走的。所以,餘謙,很對不起,希望你往後能夠理解我。或許吧,我是真的自私,為了換得心裏的安寧寧肯違心的說著一些並不達心跡的話。後來,餘謙收拾了幾件衣物就搬去了我的住處,安排好她後,我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睡了一夜。昨夜的事似乎隻是一個小插曲,它並沒有影響到我第二天的正常上班,隻是因為昨晚沒睡踏實,所以今天到公司的時候也比平常晚了十幾分鍾。然而我剛到我工作的那個樓層時,就被突然躥出來的王毅超堵個正著,見我來,他二話不說的就攔截了我的去路,“小楊,你終於來了。”說話的時候,王毅超一副哀怨的口吻,好似我再不來就會有人上房揭瓦。我有些無奈了,實際也是對於王毅超倍感無力,“什麼事兒?這大清早的,你火急火燎的是誰在追債嗎?”我本來也隻是調侃的口吻,但這話一出,王毅超就有些認真了,他撇嘴對我憤憤道:“要追債也是追你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了,但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直接進入正題,“少廢話,有事快說。”“算了,我懶得和你多說,你直接跟我走吧。”說完,王毅超就沒給我拒絕的機會便推著我跑,我狐疑的問著:“去哪?”王毅超有些沒好氣了,也不知道是在哪裏吃了火藥這時候把氣撒在我身上,“問那麼多做什麼?我又不會拐賣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竟然王毅超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自然也不會多問,隨後在王毅超是推推搡搡中,我就到了其他員工的工作室裏。一到這裏,王毅超就給我指了一個方向,便暗恨的說著:“看到沒,趙迪又在那顛倒黑白了,要不是我今天來得早,我都還不知道他心機原來這麼深沉。”說到這裏,王毅超還不忘吐了一口唾沫啐了幾句,言行舉止中都表露出他對趙迪小人行為的厭惡。我順著王毅超手指的地方看去就看見趙迪正和一個女員工攀談著什麼,從趙迪的半邊臉上我看到了些許鄙夷,並且從他們的交談的時候我也能聽到“楊組長,杜助理”之類的詞彙。隻是看到這一幕,我本能的深思起來,時至今日,我自然不會枉然行動,所以王毅超在看見我沒有要動手的趨勢時,就好奇的問道:“你不過去阻止嗎?”我頓了一下,隨即冷笑著,“我隻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能掰。”說實話,我一點也不著急,現在公司關於我的流言並不少這麼一兩句,所以看到趙迪在造謠我時,我有的隻是好奇。可能是我太淡定了吧,王毅超見了就給我丟了一個看白癡的佩服眼神,並且還順帶著豎起了大拇指,“得,果然這大神的奇葩思維不是我這等常人所能夠理解的。”話雖是這麼說,但我還是聽出了王毅超話裏的鄙夷之意,我猜想,王毅超估計是以為我傻了吧。確實,換了正常人在聽到別人誹謗自己時,都通常會很生氣,所以我的反應和出乎王毅超的預料。不過我沒和王毅超鬥嘴,而是側頭向王毅超挑眉著,“過獎。”王毅超給我丟了一個白眼,然後就沒再理會我,隨後他又拉著我靠近了幾步。這一靠近,我頓時就聽清楚了趙迪和那個女員工的對話,時不時的,女員工會說出幾句“不會吧”之類的感歎話,而趙迪在聽到這裏時就會說“別看楊組長長得白白淨淨的,其實就是一個小白臉”。不得不說,我開始佩服趙迪的口才了,隻是我比較糾結的是白白淨淨這個形容詞。在我的印象中,白白淨淨通常都是形容幾歲的小孩長的很可愛,可是我一個正常成年男人用這個形容詞難道不覺得突兀嗎?恰巧就在我好奇趙迪的腦回路時,王毅超就在這個時候輕咳出聲,“咳咳。”這聲音一出,我就不解的看向了王毅超,然後就看見王毅超極力隱忍的臉龐上滿是憤怒。看到這裏,我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或許,有些兄弟就是聽不得別人說你的壞話。我有些欣慰,不過與此同時,在王毅超咳嗽的時候,趙迪和那個女員工的注意力都一致的被吸引了過來。當即,兩個人看到我就站在他們身後時,臉色都不約而同的變得很精彩,女員工的臉色有些驚慌失措,隨後她立馬就從位置上彈跳了起來,戰戰兢兢的看著我。趙迪的臉色說不上太好,但臉上有明顯的僵硬和驚愕,那神色像極了是做賊心虛時被人抓個正著後的羞愧感,不過這樣的情緒隻出現了幾秒就恢複成了坦然。我有些好奇了,好奇趙迪為什麼還能如此淡定,因著這樣的心思,我不自覺的更加仔細的打量起趙迪。趙迪見我看他,立即就傲氣淩神起來,看我的眼神裏都帶著絲絲蔑視和不屑。我冷笑了一聲,正要說話時,王毅超就揮了揮手示意讓旁邊那個還戰戰兢兢的女員工走,女員工在得令後,自然逃也似的離開,不過在走之前她還向我鞠了一個躬。因為這個小插曲,我即將要說出口的話也被憑空打斷,與此同時,趙迪在看見女員工走後變得更加的傲慢了,下巴上揚著,成了一種輕蔑的樣子。我莫名的笑了笑,心裏頓時沒有了再有說話的念頭,其實有一種報複就是讓對方提心吊膽,或許我現在的沉默會讓趙迪更加的小心翼翼亦或者時不時的揣測我的用意。想到這裏,我就給王毅超丟了一個眼神,然後轉身就走,在轉身之際,我果不其然的看到了趙迪臉上的謹慎和狐疑,估計是好奇我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走了吧。我忍不住側彎了一下唇角,然而還沒等我走出幾步,就被身後的趙迪出聲阻止,“怎麼,沒想到我們的楊組長也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其實這偷聽也就是算了,被當場發現也還這麼高傲?”自然而然,我聽懂了趙迪的言外之意,本來我是沒心情和他鬥嘴的,可是如今趙迪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要是就這麼走了豈不是代表了默認?思及此處,我停住了步伐,轉身嗤笑出聲,“偷聽?如果你們沒有幹見不得人的事我們又怎麼能算偷聽,還是說你這是在不打自招嗎?”此話一出,趙迪當場就怒了,“我看見不得人的是你吧,怎麼,自己偷偷摸摸的耍小手段還不允許別人說了?”我也是有些好笑了,不自覺的我認真了起來,“偷偷摸摸嗎?你還真是愚昧無知,我行的正,做得直,倒是你,所有的光明正大在你的眼裏都變成了手段,不得不說你這有色眼鏡戴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別致。”趙迪明顯怒不可遏了,他瞪著眼伸手指著我的鼻子,“你罵誰呢?”本來我還有一絲耐心在控製我的脾性,可是如今被人指著鼻子說話別提我心裏有多抵觸,雖然我嘴上功夫不是很厲害,可是這麼多年文藝也不是白弄的。當即,我諷刺道:“我又沒叫你應答,你即便是再有自知之明也沒必要弄得舉世皆知,有些事情還是藏在心裏的好,更何況,我們也沒興趣知道。”趙迪愣了一下,隨後他恍然大悟過來時,臉色便憋的通紅,“你,楊思文,你別太囂張了,要不是你在暗地裏搞手段,你現在這個位置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