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戰爭,最為血腥的便是那攻城之戰。
攻方往往需要花上比守方一倍甚至幾倍的兵力才有可能獲勝。而那攻城的過程中,熱油滾石伴隨著痛苦嚎叫聲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黃巾軍所準備的雲梯數量雖然不多,但陽翟城內畢竟守軍數量亦是不多,前線的東南北三門各有守軍三千餘,而西門為了以防萬一也留下了二千守軍。
隻是如此一來,三千守軍卻是需要直接麵對過萬的敵軍,這壓力不可謂不大。
潘鳳隨時都能看見一個郡兵往雲梯下倒滾油時被流失所射中,那種哀號聲讓他也內心極是不順,更是有一種暴躁的情緒在慢慢的演化。
手中的那把士林中人所用的長劍早已被砍斷,雙手所用的大斧如今也已經一手提起,而另一手卻是拿起一把郡兵所用的長矛不斷的撩撥著空中的箭矢。
那些好不容易登上城頭的人麵對潘鳳卻如同遇見了死神,隻是看似輕易的一斧、一撩,不是被劈為兩斷便是摔落城牆之下,而大斧更是直接全力劈向雲梯,頓時砸死不少梯上之人。
陳慶雖然也算是武藝不凡,但也隻是對於這些黃巾賊兵而已,與潘鳳一比,那差距自然也就差了不知多少。
大量的死傷總算讓這些本為民眾的黃巾賊們起了懼意,不再像先前一般悍不畏死,人總是希望能夠活命的,就這麼白白送死的事情,沒有人會選擇。
整整一個時辰,城下早已不知拋下幾千屍首,即便是城牆之上,帶傷者也不知繁幾。陳慶也不幸被流失射中手臂,光榮負傷,被士卒護下城去。
整個城樓上麵潘鳳真正的成為了官職最大的人,雖然此時他並沒有什麼好指揮的。
百餘架雲梯早已被盡數摧毀,所有的士兵都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卻是一片麻木。不知是為自己幸運的活下來感到慶幸,還是因為剛剛還在談笑打嗑的朋友、戰友,此時已經天人相隔而感到悲傷。
潘鳳仍舊是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城下緩緩退去的黃巾賊,那火紅的身影當真如同地獄裏來的修羅。
“唰!”
一支暗箭從城下下來,待到潘鳳麵前卻已經顯得那麼無力,隻是被他反手一抓,便到了他的手中。
城牆下那射出暗箭的黃巾賊卻是一臉茫然,為自己的箭矢沒有立功而感到失望。
潘鳳從身邊的士卒手上拿下一把弓箭,直接一個滿月,那手中之箭猶如出膛的子彈般射向那射暗箭之人。
那人根本無法反應便已被箭矢射穿頭顱,臉上隻剩下那不可置信的神色。
“將軍威武!”
士卒們不知道這個看起來略顯英氣的少年是個什麼官職,隻知道他們的頭領陳慶對他甚是尊敬,想必也是個將軍,頓時讚歎道。
潘鳳卻是不以為然。他前世可說是特種兵中的全能,而其中除了格鬥技術最為強悍外便是那一手射術,無論什麼槍到他手上,隻需一熟悉,馬上便能成為精通的高手。而這弓箭比起一般的槍械的確難度高了不少,但比起那種專業的超遠程狙擊器械也差距不大。
經此一戰,不僅陳慶對潘鳳這個年滿十五的少年心生崇拜,南門三千守軍無一不對潘鳳崇拜無比。
“報!南門之敵已退!”
東門的戰鬥卻是比之南門激烈不少,黃巾軍甚至動用了那身穿甲胄的精銳,但畢竟攻城器械準備不足,最終也終究因為雲梯盡數被毀而無奈退去。
“沒想到陳慶與那潘鳳卻是比我等早先打退敵軍。”陳渙自然也是從陳慶那裏得知了潘鳳的武藝,擦著身上的血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