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備得天子劉協之旨後已過五日,但五日來,劉備卻沒有絲毫向出城任職之意,隻是抱病於府上休息,不見任何人。
而荀彧、荀攸二人為防劉備亦是派人日夜於外監視,隻是這五日來卻從未發現劉備出過府邸,最多也就是劉備的兩個義兄弟關羽、張飛時常去藥房買藥。但據探子所報,其二人皆是十分平常的抓些傷寒之類的藥材,且劉備府邸之中時常傳出一些刺鼻的藥味,讓荀攸、荀彧二人深感不解。
“莫不成那劉備真是病了?”荀攸見數日來劉備皆不曾出過房門,疑道。
日來荀攸、荀彧二人亦是深感憔悴,荀爽之病日漸沉重,如今已是躺在榻上,口不能言,他二人自是知道荀爽大限將至。
隻是數日來,他二人既要操勞國事,又需照顧族中之事,閑暇便陪於荀爽身旁,自是身心疲憊,對劉備的關注也無疑少了許多。
同時又有河內大士族司馬氏舉家搬遷至洛陽,身為洛陽令的荀攸自是責無旁貸,需要將他們好生安置,畢竟司馬氏乃是河內的大士族,祖輩亦在朝為官,舉族搬遷之事非同小可。
而劉備府邸之外。關張二人如同往常一般,出門便好似前往藥鋪,隻是那望風之人卻不曾看見他二人在隱入人流之後,便悄悄的探至他的身後。
待得那探子看到關張二人來到自己身後,知事不好,便欲起身逃跑,怎奈他這點能力又如何與關張二人相比?
“哼!鬼鬼祟祟於此數日,是何道理!”張飛一把扭住那探子的脖頸,摁於地上。
關羽一把抓住張飛手腕,將那探子一腳踢開,開口說道:“翼德收力,莫要讓他死的如此幹脆。”
“說,究竟是何人命你監視我等!”張飛以腳踩於那探子身上,喝問道。
那探子如何肯說,隻是吱吱唔唔,不肯明語。
關羽見周圍之人越來越多,遂將此人拎起,走回劉備府邸之內。
“大哥、先生,已將這探子抓獲。”一入屋,張飛便開口言道。
“在下先前所言對是不對,主公便可問此人。若是此人不肯實語,那動刑便是。”李希見關張二人將這探子擒來,對劉備言道。
“這……”劉備素有仁名,隻是不肯動刑,乃上前對那人問道:“在下自認未曾得罪於你,為何要三番五次的監視於我?”
那探子聽罷如何敢言,但又恐一旦自己不回話,便會招來酷刑逼問,自是猶豫不絕。
“我主公問你之言,你不回話,那便換我來問。我也不為難於你,隻需問一句,你答是或不是便可。屆時定然予你些錢財,放你離洛陽去便是。”李希見那人猶豫,上前言道。
李希見那探子小思一會,點了點頭,方才開口問道:“可是洛陽令荀攸荀公達派你等前來監視於我主公?”
“是……”
原本劉備聽得李希言是荀攸派人監視他們,心中終歸有那麼一絲不信,然而如今再聽得此人之言,卻是由不得他不信。
“備尚不曾與荀公達見過幾次,他為何要如此待我?”劉備大怒道。
“主公勿急,且讓我再問他一問。”李希複又對那探子問道:“你家主人可是命你時刻監視,一旦有事便立即回報於他?”
“不是……是。”那探子本想撒謊,卻見一旁關羽冷眼哼了一聲,頓時不敢,忙改口說道。
“豈有此理!”劉備雙手顫抖,已經到了怒極的邊緣,“我好歹也是漢室宗親,陛下親封皇叔,荀攸竟如此待我!”
李希暗中冷笑,又開口問道:“你家主人可是欲讓我主公往城外軍中赴任,好派人暗殺之?”
那探子見劉備模樣早已嚇的渾身顫抖,不停的在地上叩拜,含糊不清道:“這個小人真的不知啊!小人不過隻是荀府一家奴,實乃奉命行事,還請諸位饒小人一命。”
“哎~”劉備看著這探子模樣,知此人不過是奉命行事,歎氣一聲,言道:“你且出城去吧!莫要再回洛陽,否則定斬不饒。”
那探子如何能夠想到自己還能有命回去,自是連連叩謝,便欲轉身離去。
然當此人轉身之時,卻見一人抽出佩劍,刺入那探子後背,奪其性命。視之,正是李希。
“先生,這……”劉備見李希出爾反爾,心中有些不喜,出口言道。
便是李希心中亦是不得不說這劉備當真是仁義無雙,若是他是真仁義,顯然可以起到收買人心的作用,但終究不能成得大事。但如果這劉備是假仁義,那麼顯然自己對他的評價就低了許多,便是梟雄亦不外乎於此。
“主公仁義我自知,然此人如今已知我等之事,如何可將其放回?主公切不可有婦人之仁。”李希將劍回鞘言道。
“先生此言甚是,以老張之意便當將那什麼荀攸荀彧的抓來,盡皆殺了,方能泄此恨。”張飛倒是覺得這李希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十分合他脾性,語氣也是尊敬了些。
“大哥,反正此人已殺,想來後悔亦是無用。”關羽亦是同意李希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