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重甲鐵盾,便是在行軍之時,隻是這數百人,那種彌漫的殺氣亦能讓人在遠處便感覺的到。而這數百人之前,一名大漢身著與此軍同樣的鐵甲,一柄加長加厚的環首大刀,而細看此人,不是呂布麾下大將高順又是何人?
在呂布並州軍中,有近半數都是騎兵,而因呂布的原因,使得這支騎兵戰鬥力十分強大,可以說,隻要呂布沒有敗,那這支騎兵就會永存戰意。
但呂布軍最強的並不是他呂布親率的並州鐵騎,而是高順親自訓練出來的陷陣營。
“軍師,如今再行百裏便是雁門,我等是否可命文遠輕騎先行?”
如果換成當初在並州之時,呂布又怎會對一文士如此敬重?但正是因為呂布在洛陽的所見所聞,使得他明白了一個謀士的重要性。
與潘鳳相比,呂布自認武藝要強過潘鳳,但那又能如何?別看如今天下盛傳溫侯呂布武藝天下第一,潘鳳居於其後,但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呂布不過隻是一個匹夫,而潘鳳允文允武,乃是真正的國士之才。
人貴有自知之明,呂布知道自己就算此刻認真習文也永遠達不到潘鳳那種等級,畢竟老天給了自己天下無雙的武藝,卻沒有給他那種同等級別運籌帷幄似的智慧。
“雁門有潘無雙麾下大將徐晃、廖化二人鎮守,當已無礙。”賈詡亦是一點點的看著呂布改變,當初他隱於董卓麾下時見到的那個溫侯呂布目中無人,自命不凡。而如今的呂布,雖少了一分傲氣,但英氣卻是分毫不減,整個人更是成熟不少,顯然因潘鳳或者那個“貂蟬”之事,使他改變不少。
“雁門既然無事,那不若……”張遼位於二人之後,聽得賈詡之言,心中有感言道。便是張遼,也對近日來呂布的改變感到心喜。
“文遠可是想到什麼,速速說來。”呂布見張遼似乎想到什麼,又見賈詡一臉笑意,開口問道。
見呂布發問,張遼方才繼續說道:“先前軍師言雁門有潘無雙麾下大將徐晃、廖化二人鎮守,定當不失,如此我等自是不必對此地太過急切。而我早便聽聞於並州有一黑山軍,乃是黃巾餘孽,主公若欲居並州,當定此軍。”
黑山軍為黃巾賊餘孽,其首領乃是原本黃巾渠帥諸燕,後改姓張,名為張燕,身手矯捷,剽悍過人,因此有“飛燕”的綽號。
原本張燕所部黃巾賊乃於冀州真定,後因董卓之故,張燕更是與多數諸侯結盟,暗中發展勢力,如今號稱有部眾百萬之數。
待董卓亡,袁紹受天子封為冀州牧後,張燕深知於冀州無益,又得知並州外族率數萬大軍欲趁諸侯無暇顧及之機搶掠並州,遂下定決心帶麾下大軍,棄冀州而入並州。
而當張燕領軍入並州時也因其麾下大軍數量多而很快就將並州多數地方奪下,成了並州實權掌握者。
張燕思如今丁原已為執金吾,並州無主,自然心中有所想法,乃命人入洛陽求封,然他又怎會想到,如今呂布已率大軍前來並州?
“文遠所言正合我意!”呂布聽得張遼的話,大笑道:“那黑山張燕自認武藝不凡,麾下又有百萬之眾便欲取並州,豈不知並州以前姓丁,如今乃是姓呂乎?”
也幸好賈詡、張遼等人皆知呂布性子,且他們也並非死忠大漢之人,否則讓那些衛道士聽到,定然少不了對呂布一頓“廢話”。
賈詡看了看張遼,言道:“張燕此人武藝如何能與主公相比?文遠將軍之言,詡深感讚同。”說罷解釋道:“張燕此人,雖粗曉武略,麾下又號稱有百萬大軍,然以詡所知,其麾下大軍多為黃巾餘孽,又有多處難民添加,根本無法與主公麾下並州鐵騎相提並論。”
數日來,賈詡時常注意這名為張遼的大將,在呂布麾下,賈詡最為欣賞之人便是他與高順。但二人在賈詡心中的位子卻完全不同。
張遼為人謹慎有謀略,乃是大將之才,雖武藝與呂布相比遜色不少,但論統兵作戰,賈詡認為張遼的能力卻要遠勝呂布。
而提到高順,賈詡最為欣賞的便是他的練兵能力,以及平日裏清白威嚴,驍勇有智,作戰之時悍不畏死,麾下陷陣營更是讓見過不少精銳之師的賈詡也得歎一聲精銳。
稍作停頓之後,賈詡指著遠處一山野老民言道:“並州之地,人口本就不多,但盛產戰馬,若是可得張燕麾下之眾,選其精銳添入並州軍,去其老弱為農,則可大增主公軍力!”
“那是否我等調軍而回,去取張燕項上人頭?也讓這些黑山小賊知道知道我溫侯呂布的厲害!”
賈詡說罷,呂布便開口說道,顯然對於呂布這種好戰分子來說,隻要提到戰鬥,便會使得他無比興奮。
賈詡搖了搖頭道:“主公勿急,須知張燕麾下皆是山野之人,若主公一擊不定,被他等躲入山林之中,便將成疥癬之疾,因此,這黑山軍定要一戰擒得張燕方可。且如今我等已近雁門,若便此而回,豈不徒勞?”
“依軍師之意,當如何?”呂布不解道:“莫不成,先取雁門關外異族?”
賈詡微笑,低聲言語……
雁門關上,徐晃杵著大斧,一麵命守關士卒搬運石料箭矢,一麵又對身旁的廖化感歎著這些異族的騎術。
“此些異族生來便與馬為伴,日夜騎馬,騎術自是比我等要好不少。”廖化亦是開口感概,近些日子,這些異族的騎術可是讓他大開眼界,比起這些異族,僅在騎兵一道上,顯然大漢要差了許多。“不過,人無完人,這些異族雖騎術精湛,但於攻城器械之上又如何與我大漢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