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看著衝向自己大軍的騎兵,張燕根本就想不到先前已經敗得一陣的張遼竟然複又領兵而來,而且看著那騎兵的聲勢甚至遠勝前次。
當看到那一眾騎兵之中一個火紅的影子時,張燕徹底的絕望了。
手持方天畫戟,坐下火紅赤兔馬,張燕雖從未見過此人,但看看這人的樣子就能猜出他的身份……呂布!那個號稱天下第一猛將,如同鬼神一般的男人。
如今張燕想要變陣卻已是絕不可能,大陣之尾見對方騎兵衝來,有的早已喊聲震天,提起手中的兵器,準備迎敵。但更多的卻是看到那奔騰的騎兵,選擇了不要命的向前逃去。
畢竟張燕麾下的士卒並沒有久經戰陣,多數也隻是身體較為強壯的百姓罷了,麵對騎兵,他們下意識的便選擇躲閃。
但十數萬的人畢竟數量龐大,隻要陣後一下帶動,馬上就變的整個陣勢頓時混亂不堪,更使得原本還有有心結陣抵抗的黑山軍陣勢被己軍給衝散。
“敢退者,立斬!”張燕手中長槍一捅,將一個正欲轉身逃跑的黑山軍士卒刺死,口中大喝道。
見得張燕動作,那些小頭目更是有樣學樣,對著身邊想要逃跑的人便揮起手中的兵器,欲要阻止他們敗逃。
經張燕如此一搞,黑山軍的陣勢倒還真的穩住了,一個個黑山軍士卒拿著手中的戰刀,戰戰兢兢,不斷的顫抖著,感受著大地的咆哮。
“啊!”
隻是事實是殘酷的,當呂布一馬當先,衝入黑山軍陣中之時,根本沒有人能夠擋的住他,瞬時便被他畫戟劈出條“口子”。
而隨著呂布後麵的並州鐵騎又怎會放過這種機會?一個個揮舞著騎槍亦是衝進黑山軍人群之中。
騎兵衝入步卒陣中會是什麼感覺?
如果是陷陣營,又或者潘鳳麾下的飛熊軍,或許還能抵擋片刻。前者用的是精良的裝備,以及精銳之中精銳的兵員,依靠人牆抵擋騎兵的衝擊,如此一來,才能讓騎兵停下來,被他們“屠殺”。而後者,則是依靠身背的標槍,在騎兵衝近之前,依靠標槍投射,阻礙騎兵的速度。
但即便是陷陣營和潘鳳麾下的精銳飛熊軍恐怕也不敢正麵抵抗有呂布所帶領的並州鐵騎。更何況,天下之中又有幾人能夠訓練的出陷陣營以及飛熊軍這種精銳中的精銳?
一個個黑山軍士卒被並州鐵騎手中的長槍串成串,呂布更是如同深淵的魔王一般,畫戟一掃便帶起一陣血花,帶開一大片空地。
不過數息之後,並州鐵騎的速度終究還是因為黑山軍龐大的數量而停了下來,但此刻,這些身著重甲的並州鐵騎還需要衝鋒麼?
一輪衝擊之後,黑山軍早已潰敗,嘶叫著四處奔逃,但他們僅僅兩條腿能跑的過並州鐵騎坐下戰馬?隻是無謂的送著生命。
張燕在陣中拚命的叫喊著,甚至連續殺了數個逃跑之人,但那又有何用?敗局早已定下,沒有準備之下被騎兵衝入陣中,又是一場大潰敗,張燕怎還能擋?
呂布於亂軍之中早已看到正四處叫喚,企圖收攏殘軍再結陣抵擋的張燕,心中冷哼一聲,駕起赤兔馬便向張燕飛奔而去,路上黑山軍士卒欲要攔截,隻覺一陣紅光飄過,自己便覺得胸口一疼,一股熱血噴出,隨即倒於地上。
“大帥速走!”黑山軍小帥於毒見呂布一騎衝來,忙對張燕喊道,自己更是持矛而上,擋在了呂布前麵。
見有人敢於擋在自己麵前,呂布更是冷笑,大喝一聲:“擋我者死!”
畫戟全力揮出,於毒如何能擋?隻是手中長矛一接觸便覺一股根本無法阻擋的大力傳來,虎口迸裂,飛落馬下。
“呂布小兒,吃我一槍!”黑山軍另一小帥白繞,趁著呂布揮擊於毒之時,於後偷襲,長槍眼看將要刺到呂布,槍尖離呂布背心僅有不到半寸距離,卻忽然覺得槍尖竟是再入不得分毫。
隻見呂布單身握於槍柄,臉上更是不屑,大喝一聲道:“給我起!”
呂布巨力竟是直接單手握槍杆將那白繞舉於空中,白繞見勢不妙,忙想棄槍而逃,但呂布又怎會讓他如願,直接將他擲出數丈之外,砸翻數人,方才停住。
“呂布之勇非人力可敵也!大帥速走!”楊鳳見呂布隻是不到一合便已將黑山軍中以勇武著稱的於毒、白繞二人擊敗,忙對張燕說道。
張燕看了看正飛奔而來的呂布,緊了緊手中長槍,哀歎道:“來不及了!”
“你竟是不跑?”呂布見張燕與楊鳳二人皆立於原處亦是有些吃驚,開口問道。
張燕冷哼一聲道:“如今我黑山軍已敗,燕已非黑山軍之帥,僅為一武人爾!為何要跑?”說罷張燕更是持槍指向呂布喝道:“呂奉先,我知你天下少有的猛將,但我張燕又怎會懼你?可敢與我一戰!”
“若你能擋我十合,便繞你性命!”呂布冷哼一聲道。
這並不是自大,或許張燕在天下也算小有名聲,但在呂布眼中,隻要能擋的了他十合,那便已經能算是天下英雄,便是饒了一命又能如何?